闺蜜给我推荐蛋糕店实习店员时,信誓旦旦保证：绝对穷帅穷帅的,好拿捏！
我对着镜头勾他下巴：小哥哥,陪姐姐直播,工资日结哦。
他冷脸擦着蛋糕盘：日薪一万,现金还是转账
后来我直播数据暴涨,他却突然消失。
杀到他家才发现——
满墙都是我高中偷塞给他的糖纸,裱在珠宝展示柜里。
醉酒监控里他红着眼捶墙：她那么爱钱,怎么还不来忽悠我给她赚钱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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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梨对着电脑屏幕上那条几乎躺平的销量曲线,感觉自己快要心律不齐了,自从创业选了某趣内衣这个小众赛道后,总是时不时会经历这种重创。
家人们,宝贝们,亲亲老婆们！
她对着摄像头,努力把嘴角咧到一个元气满满的弧度,手指拈起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内衣,看看这镂空！看看这刺绣！穿上它,你就是暗夜里夺魂的女妖精！男朋友看了直接喷鼻血！下单还送同款眼罩,欲火焚身套餐带回家！
弹幕慢悠悠地飘过几条。
【主播,我男朋友看了说像捞金鱼的网兜……】
【梨子,款式有点旧了啊。】
【买了,我老公说还不如穿他的旧T恤性感（点烟）】
【今天主播状态不行啊,黑眼圈遮遮吧。】
夏梨嘴角一抽,心里那点强撑的热情哗啦碎了一地。旧T恤那是情趣吗那是不用洗衣服的懒鬼借口！
她啪地关了直播,脑袋重重砸在桌子上,发出绝望的哀鸣：库存堆得能把我埋了！这帮小妖精到底要怎样才肯掏钱！
闺蜜夏落落的视频通话请求适时弹了出来,屏幕那头是她啃着苹果的悠闲脸：咋了梨子,听你这声儿,库存又诈尸了
夏梨有气无力地撩起眼皮：不是诈尸,是根本没死透,还在我仓库里开派对呢……落落,我快穷得要去天桥底下贴膜了。
啧,你这事业瓶颈撞得头破血流啊。夏落落嚼着苹果,眼珠子一转,哎,你之前不是说想找个男的搭档,搞点剧情暧昧拉扯,刺激一下那群大黄丫头们的肾上腺素吗人找着没
快别提了！夏梨更蔫儿了,找过几个,不是油腻得能炒三盘菜,就是演技尬得我脚趾抠出秦始皇陵。有一个甚至直播到一半问我能不能免费送他两套,说是拿回去研究人体力学！我研究他个大头鬼！
夏落落噗嗤笑出声,随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：宝,我给你推荐个绝品。我们高中学长,就那个秦时,记得不帅得人神共愤那个！
夏梨脑子里模糊晃过一道高高瘦瘦、总是独来独往的冷淡身影。好像……有点印象话很少那个
对！就他！关键是——夏落落把脸凑近屏幕,声音压得更低,听说家道中落,穷得叮当响,现在在我常去那家‘甜时’蛋糕店当实习店员呢！那脸,那身材,绝了！关键是穷帅穷帅的,肯定好拿捏！你出点钱,让他配合你演演戏,还不是手到擒来
穷帅好拿捏
夏梨死寂的眼底,噗地冒起两簇鬼火。
……
甜时蛋糕店。
玻璃橱窗里摆着精致的甜品,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。工作日午后,客人不多。
夏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角落操作台后低头擦拭蛋糕盘子的男人。
白色店员服被他穿得清冷又禁欲,袖子挽到小臂,露出一截冷白修长的手腕。侧脸线条利落干净,鼻梁高挺,睫毛长得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气质冷冽,跟周围甜软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是秦时。比高中时更扎眼了。
夏梨深吸一口气,扯出一个自认魅力无敌的笑容,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去。
小哥哥——她声音拐着弯儿,手肘支在台面上,托着腮,目光在他脸上逡巡,忙着呢
秦时动作没停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冷淡的单音：嗯。
够冷。夏梨心里啧了一声,面上笑得更甜：小哥哥,有没有兴趣搞个兼职呀工资日结,轻松愉快哦~
她说着,伸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,试探地、极轻地想要勾一下他的下巴。
指尖还没碰到皮肤,他就偏头躲开了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终于抬起来,看向她。没什么情绪,却看得夏梨心里莫名一虚。
什么兼职。他声音平直,没什么起伏。
陪我直播就行！夏梨见他搭话,立刻来了精神,很简单,就是演点小剧情,你不用干什么,
mainly就是站着,偶尔配合我说两句话,展示一下咱们的产品……呃,主要是内衣,你懂的,需要点男性视角的魅力加持……
她越说,声音越小。
因为秦时的眼神越来越冷,手里擦盘子的动作也停了。
他放下蛋糕盘,双手撑在台面上,身体微微前倾,隔着一道玻璃柜直视她。
夏梨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浅的、混合着奶油甜香的味道。
日薪一万。他开口,声音低沉悦耳,内容却让夏梨差点蹦起来,现金,还是转账。
多、多少！夏梨眼睛瞪得溜圆,差点破音,一万！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大哥！
秦时直起身,重新拿起一个盘子擦拭,语气淡漠：哦,那算了。
等等等等！夏梨肉痛得肝颤,但看看他那张脸,再看看自己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渔网,把心一横,牙一咬,成交！一万就一万！但你得听我指挥！今天下午就开始！
秦时擦盘子的手微微一顿,极快地瞥了她一眼,又垂下眼帘。
嗯。
……
夏梨的直播间标题当晚就变成了：【绝品冷脸男神在线试镜！姐姐的套路他接不接得住！】
镜头里,夏梨拿出一件骚包无比的暗红色丝绸睡袍,递给一身日常装、面无表情坐在旁边的秦时。
宝宝们看这款！‘午夜蛊王’战袍！来,让我们酷帅小哥哥穿上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行走的荷尔蒙！
秦时看着那件睡袍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弹幕已经开始疯狂。
【卧槽！主播从哪儿挖来的极品素人小哥！这脸是真实存在的吗！】
【冷着脸好带感！姐姐快欺负他！】
【穿！让他穿！我缺这点流量吗！我缺的是这个小哥哥！】
【感觉小哥满脸都写着‘莫挨老子’哈哈哈哈哈！】
夏梨在桌子底下使劲踩了秦时的脚一下,脸上维持着甜笑,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字：一万！合同！
秦时沉默地接过睡袍,站起身。
他没去卫生间,只是走到镜头范围边缘,背过身,利落地脱掉自己的外套和T恤。
整个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一秒,随即弹幕爆炸般涌出,快得根本看不清字！
宽阔的肩背,紧窄的腰身,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顶光下勾勒出性感的阴影。
他甚至不用穿那件睡袍,就已经把氛围感拉满。
夏梨看得咽了口口水,心里疯狂鸡叫：这一万块……值！太值了！
秦时慢条斯理地穿上那件骚包的暗红色睡袍,带子松松系上,露出一点锁骨。他转回身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眼睛看向镜头时,莫名就带了几分撩人的意味。
他走到夏梨身边坐下,身体靠得有些近。
夏梨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、混合了一点睡袍崭新气息的味道,心跳漏了一拍,差点忘了词。
呃……大家看,这个质感……她强行拉回注意力,伸手想去整理一下他胸前的衣襟,演示刺绣。
她的指尖刚碰到丝绸面料,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。
秦时侧过头看她,眼神深邃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点磁性的哑：老板,这件……容易走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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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梨：！！！
弹幕：【啊啊啊啊啊啊啊！他叫她老板！他好会！！！】
【我的手！我的手腕怎么突然好烫！】
【杀了我给二位助兴吧！这性张力绝了！】
【链接呢！快上链接！我买还不行吗！】
夏梨脑子嗡的一声,脸颊温度飙升,感觉自己的专业素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这男人……真的是实习店员这演技！这临场发挥！
她干咳一声,抽回手,强作镇定：咳咳,看来我们的实习小哥很敬业嘛……家人们,看到了吗诱惑与克制并存！欲说还休才是最高级的性感！库存不多,欲购从速！
那天的直播,销售额突破了夏梨开店以来的历史最高纪录。
那件暗红色睡袍,直接卖断了货。
夏梨看着后台数据,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冒粉红泡泡。
果然,男女搭配,干活不累,古人诚不我欺！
她心情大好,拍着秦时的肩膀：行啊小哥！深藏不露！有前途！明天继续！姐带你发财！
秦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又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。他看了一眼她拍自己肩膀的手,没说话,只淡淡嗯了一声,耳根却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。
接下来的日子,夏梨的直播间成了全网最火的暧昧剧场。
她演勾人的妖精,秦时就是那表面冷淡自持、实则暗潮汹涌的唐僧。
她演笨拙撩汉的小白兔,秦时就是那看似被动、实则掌控全局的大灰狼。
每次直播,都在那种她好像撩到了,又好像没完全撩到的极限拉扯中,把粉丝和销量双双推向新高。
夏梨数钱数得手软,看着秦时也越来越顺眼。
这男人,除了贵点、冷点,简直完美工具人。
直到——阴魂不散的易可沉又出现了。
这天直播刚下,夏梨手机就响个不停。她拿起来一看,全是易可沉的微信轰炸。
【梨子,我看到你直播了,你现在……怎么在做这个】
【那个男的是谁你们什么关系】
【你是不是缺钱了缺钱可以跟我说。】
【阿姨昨天联系我了,说很想你,让我们有空一起回去吃饭。】
夏梨翻了个白眼,直接划掉。
易可沉,她的青梅竹马,互相有过那么点朦胧好感,但早八百年前就凉透了。
高中时,他因为哥们儿几句起哄,嫌她不像别的女生那样文静可爱,就任由别人笑话她是男人婆,自己站在一边讪笑,屁都没放一个。
现在跑来充什么大尾巴狼
她没回,对方却不依不饶。
第二天直播,一个ID叫沉的账号开始疯狂刷礼物,稳坐榜一宝座,特效闪瞎眼。
弹幕开始好奇。
【这沉总谁啊梨子以前的老板】
【一看就是追求者吧一掷千金啊！】
【难道是冷脸小哥的情敌打起来打起来！】
夏梨看着那ID,一阵烦躁。
下播后,易可沉的消息又来了：【礼物喜欢吗我知道你现在需要这个。那个男的,配不上你。我前几天还看见他陪一个富家女逛珠宝店,举止很亲密。梨梨,别被人骗了。】
夏梨盯着那句陪富家女逛珠宝店,心里莫名刺了一下。
她甩甩头,关掉手机。
关她屁事。秦时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工具人,他跟谁亲密,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可心里那点不舒服,却怎么也甩不掉。
晚上,她鬼使神差地点开秦时的微信窗口,发了句：【明天直播早点来,对新剧本。】
对方回得很快：【好。】
一如既往的简洁。
夏梨盯着那个好字,看了半天。
……
真正让夏梨心态爆炸的,是易可沉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她的住址,直接抱着一大束俗艳的红玫瑰堵在了她家门口。
梨梨,我们谈谈。他穿着西装,人模狗样,脸上是自以为深情的表情,我知道你生我的气,以前是我不对。给我个机会补偿你。你现在的工作……不稳定,那个男的也只是个蛋糕店店员,给不了你未来。回来我身边,好吗
夏梨穿着睡衣,顶着鸡窝头,恨不得把花砸他脸上。
易可沉,你有完没完我跟谁工作,跟谁在一起,关你什么事好马不吃回头草,何况你这草还馊了！滚蛋！我又不是非得从你们俩中间选
她砰地关上门,气得胸口疼。
却没注意到,楼道拐角处,一个刚刚提着蛋糕盒走上来的身影,停顿了一下,然后沉默地转身离开了。
那是秦时。她昨天随口提了句想吃他家新出的芝士蛋糕,他下班后就送了一个过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夏梨明显感觉秦时更冷了。
直播时虽然依旧配合,但那种微妙的、让她心跳加速的互动减少了,眼神都很少给她一个。
她有点莫名其妙,又有点憋闷。
直到周末,夏落落死活拉她去参加一个什么高端校友舞会,美其名曰拓展人脉,寻找潜在客户。
结果就在舞会上,她看见了秦时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黑色礼服,身姿挺拔,正和一个穿着香槟色长裙、看起来优雅又高贵的年轻女子站在一起说话。那女子笑靥如花,亲昵地替他整理了一下领结。
郎才女貌,般配得刺眼。
夏梨猛地想起易可沉的话——我前几天还看见他陪一个富家女逛珠宝店,举止很亲密。
原来是真的。
心里那股憋了好几天的火,蹭地一下就烧透了天灵盖。
她甚至没等舞会结束,就直接冲到外面,一个电话把秦时吼了出来。
秦时走出来,脸上还带着些许舞会里的余温,看到她,有些诧异：你怎么……
秦时！夏梨打断他,眼睛因为愤怒和某种说不清的委屈有点发红,玩我呢是吧拿着我一天一万的工资,另一边也不耽误陪富家小姐谈笑风生怎么,实习店员的工作满足不了你了,想着另攀高枝了
秦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眉头紧锁：你胡说什么
我胡说夏梨冷笑,里面那个,还有珠宝店那个,不都是你的好金主也是,人家随手买个珠宝,够你给我打多少年工了我真是傻子,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穷得叮当响、只好拿捏的小店员！
她越说越气,口不择言：行！你厉害！我这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！合作终止！一万块的日薪,您另谋高就吧！
秦时看着她,眼神一点点冷下去,像结了一层冰。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半晌,他扯了一下嘴角,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。
好。他声音冷得掉渣,如你所愿。
说完,他转身就走,背影决绝。
夏梨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气得浑身发抖,心脏却像破了个大洞,呼呼地灌着冷风。
狗男人！王八蛋！拿她的钱,还敢给她脸色看！
……
和秦时拆伙后,夏梨的直播数据断崖式下跌。
无论她怎么卖力吆喝,弹幕都是清一水的：
【还我冷脸姐夫！】
【没有小哥的灵魂加持,这些内衣失去了灵魂！】
【退款了,感觉不对味了。】
【主播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快哄好！我们要看姐夫穿那件新到的吸血鬼伯爵披风！】
库存重新堆积起来,比之前更多。
夏梨看着惨淡的后台,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发现自己想的不是销量,而是那个人。
是他擦盘子时冷白的侧腕,是他穿上睡袍时沉默的配合,是他握住她手腕时低哑的老板,是他明明耳朵红了却还强装镇定的样子。
还有舞会门口,他最后那个冰冷又失望的眼神。
易可沉又来找过她几次,她烦不胜烦,直接拉黑了。
几天后的一个深夜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秦时。
她猛地坐起来,抓过手机,冲动地拨通了秦时的电话。
响了很久,无人接听。
自动挂断后,她又打了一遍。
这次接通了,但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焦急的声音：喂您好是夏小姐吗
夏梨一愣：我是,您是
哎呦太好了！我是秦时家的保姆,王妈。先生他喝醉了,一直在哭,嘴里不停喊您的名字,我怎么都劝不住……您能不能……哎呦先生！您别捶墙啊！手要破了！
夏梨的心猛地一揪。
半小时后,夏梨站在了一栋市中心顶级豪宅的大门前。
她按了门铃,开门的是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妇人,看到她,立刻松了口气：夏小姐您可来了！快请进！
王妈引着她走进奢华得堪比杂志内页的大厅,一边小声说：先生在地下室的影音室里不肯出来,哭得可伤心了……
夏梨脚步顿住,看向客厅旁边一扇虚掩着的门。里面似乎是个收藏室,灯光柔和。
鬼使神差地,她推开了那扇门。
然后,她彻底愣住了。
一整面墙,做成了博物馆珠宝展示柜那种样式,里面铺着黑色丝绒。
但里面陈列的,根本不是什么珠宝。
是糖纸。
各种各样,花花绿绿,有些已经褪色,但每一张都被仔细地压平,裱在精致的透明卡槽里。
右下角还贴着小小的标签,手写着日期。
【2015.03.12,草莓味。她说考试加油。】
【2016.10.25,橙子味。她今天好像不开心。】
【2017.05.20,薄荷味。她冲我笑了。】
夏梨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玻璃柜。
那是高中时,她看秦时总是一个人,看起来冷冰冰又有点可怜,偶尔会偷偷塞到他桌洞里的水果糖。
他居然……全都留着。
还裱了起来。
王妈跟过来,看到这一幕,叹了口气：先生宝贝这些东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,谁也不让碰……
她走到旁边的智能控制面板前操作了几下,调出一段监控回放。
画面是客厅,角度对着沙发。
秦时瘫在沙发上,领带扯得歪斜,眼眶通红,显然是醉得一塌糊涂。
他对着空气,声音沙哑哽咽,像个迷路的孩子：
她怎么还不来……
她是不是……只会骗我给她赚钱……
骗一下怎么了……又不会死……
一万那么贵……她肯定舍不得不要我……
呜……她真的不要我了……
他一边哭,一边用拳头捶着沙发靠背,确实像个烧开了的水壶,委屈得惊天动地。
夏梨看着屏幕里那个哭得毫无形象的男人,再看看满墙的糖纸,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胀,疼得发麻。
什么富家女！什么另攀高枝！
这个傻子！
她转身就冲向地下室。
影音室里酒气熏天,光线昏暗。秦时靠坐在巨大的屏幕前的地毯上,听见动静,迟钝地抬起头。
他眼睛红肿,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,看到是她,愣了几秒,然后猛地扭开头,声音沙哑冰冷,带着浓重的鼻音：你来干什么。
努力想维持冷漠,配上他那副哭唧唧的尊容,毫无威慑力。
夏梨走过去,在他面前蹲下,心尖发颤：来看看某个哭成烧水壶的骗子。
秦时身体一僵,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,梗着脖子不看她：……谁哭了！你看错了！
哦——夏梨拖长声音,伸手想去碰他红肿的眼角,那这是什么汗腺长眼睛上了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瞪她,可惜毫无气势：不准碰！
凭什么不准碰夏梨看着他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,表面却故意板起脸,给你开日薪一万的金主爸爸碰一下都不行嗯隐藏霸总
秦时抿紧唇,不说话了,只是抓着她手腕的手收得更紧,像是怕她跑了。
眼神里的冰冷早就维持不住,只剩下慌乱、委屈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。
夏梨叹了口气,放软了声音：秦时,舞会那天……对不起。
秦时睫毛颤了颤,还是不说话。
那个女的是我亲表姐,我家珠宝生意的设计总监,那天是拉我去给新品提意见。他闷闷地,突然开口解释,声音依旧沙哑,我家没落过,又起来了,不行吗开蛋糕店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
他卡壳了,耳朵更红了。
夏梨接话：因为我喜欢吃甜食
秦时猛地抬头看她,眼神震惊。
夏梨笑了,凑近他,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,呼吸交融。
满墙的糖纸,王妈给我看了。她声音很轻,带着蛊惑,还有,某人哭成烧水壶的监控……
秦时的脸唰一下全红了,连脖子都红了。他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眼神四处乱飘。
所以,霸总小哥哥,夏梨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,现在还要日薪一万吗
秦时抓住她作乱的手指,喉结滚动了一下,黑眸沉沉地看着她,里面翻滚着浓烈的情绪。
不要钱了。他声音低哑得厉害。
那要什么
他猛地一个用力,将她拉进怀里,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,气息灼热。
要你。
……
夏梨的直播间断更一周后,终于复播了。
直播背景换成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厨房。
镜头里,只露出一截冷白精致的手腕,和线条流畅的小臂,正在熟练地打发奶油。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设计简约却明显价值不菲的铂金戒指。
弹幕疯狂滚动：
【是姐夫的手！这手我舔爆！】
【这厨房！这背景！姐夫你到底是什么人！】
【戒指！我看到了戒指！啊啊啊官宣了吗！】
【主播呢我那么大一个主播呢】
这时,镜头外传来夏梨带着笑意的声音,有点懒洋洋的：宝宝,粉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呢。
那只手停顿了一下,然后一个低沉悦耳、带着些许无奈纵容的男声响起：
她的长期饭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