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有琅月护着,可终究抵不过几位嬷嬷的蛮力,只能任由嬷嬷架着浑身无力的苏清清回了竹院。
可这样也就罢了,她们竟然还把房间门给锁上了。
“你们凭什么锁住少夫人?”琅月极力阻拦。
“这是老夫人的吩咐,也是为了少夫人着想。”嬷嬷说罢,拿上钥匙就走人了。
琅月想要把门撞开,可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是太小了,这门根本就撞不开。
“琅月。”苏清清背靠着房门,轻声唤道。
“少夫人,奴婢在这儿。”琅月嗓音带着哭腔。
苏清清听到声音后,赶紧安抚道:“我没事,你别担心,只要阿鸢没事就好了。”
“奴婢去找少将军,少将军一定会来救少夫人的。”琅月说着就要走。
“别去!”苏清清强撑着力气,叫住了琅月,“现在阿鸢那边正是最关键的时候,别去打扰他。”
琅月已经忍不住哭了,“可是少夫人现在都变成了这样,要是再不能进行医治,会没命的。”
“傻丫头。”苏清清闭着眼,撑着一口气安慰道:“别忘了,你家少夫人我,可是会医术的,就这点小伤小痛的,我轻轻松松就能解决。”
琅月抹了一把眼泪,“真的吗?”
“嗯,当然是真的。”苏清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你去盯着竹院那边,有消息随时通知我。”
琅月赶忙应下:“好,等小姐没事了,奴婢就让少将军回来救少夫人。”
苏清清听到琅月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,终于没了力气,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。
琅月感到竹院的时候,发现里面还没有任何动静,只得攥着帕子在院外来回踱步。
而此刻的房间内,气氛凝重,众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魏长隐刚将药汁喂进阿鸢嘴里,指尖的温度还没从瓷勺上褪去,就见那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,一口暗红的血沫顺着嘴角涌了出来,溅在浅粉的锦被上,触目惊心。
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张氏却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,帕子捂在嘴边,眼里却没半分泪意,反倒亮得吓人:“我早说过什么,这毒妇就是想害死阿鸢!嘴上说去采药,实则是拖延时辰,你们偏不信,非要被她那满身是血的苦肉计骗得团团转!”
柳氏捻着紫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,珠子相撞发出“咔”的轻响,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加快了速度,“可她若真想害人,何必把自己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?”
“哼,这才叫高明!”张氏冷笑一声,眼角的皱纹都透着算计,“故意演这么一出,不就是想撇清毒害阿鸢的干系?等阿鸢没了,谁还会怀疑到她这个‘舍命相救’的好娘亲头上?”
老夫人坐在床沿,枯瘦的手抚着阿鸢冰凉的小脸,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狠厉:“阿鸢乖,忍一忍,等你好了,老祖宗定要扒了那黑心肝的皮,替你报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