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京城到处都搜遍了,也没有昨日劫人的任何痕迹,更没有找到吴冲的踪迹。
可他险些忽略了这个看似最不可能的将军府。
仔细一想,昨晚那人的身影,都与魏长隐相差无二,所以他让周慕风前来试探,然后他再进宫寻来令牌。
双重夹击,给将军府来一个措手不及。
如此,就算魏忠早有预料,也无济于事。
更何况魏长隐中了箭伤,又中了剧毒。
只要查探一番,方知此事到底跟将军府有没有关系了。
“大人。”
手下在将军府搜了一圈,向周怀民摇头表示,什么都没有查到。
周怀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如此之快。
不过,眼下魏长隐还不曾出现。
“这个时辰,少将军应该早就在晨练了吧,怎么不见”
话音未落,魏长隐光着膀子,拖着军营训练场的石墩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他放下石墩,擦了擦脸上的汗珠,“周大人,稀客啊。”
魏忠看到儿子这般模样的时候,也是一惊,但察觉儿子后背的伤口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顿时又松了口气。
魏长隐故意露出后背,当着大家的面把衣裳穿好,“难道案子了新的进展?”
周怀民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几眼,除了几道已经痊愈的伤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
怎么会?
他昨夜明明看到弓箭手射中对方后背,而地上还渗出的血迹,怎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痊愈了?
“周大人?”魏长隐见周怀民沉默不语。
周怀民回过神,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嚣张,“既然将军府没有本官要找的东西,撤!”
周慕风更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魏长隐。
然而就在他们踏出将军府之后,魏忠便发现魏长隐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血迹。
“长隐!”
魏长隐强忍着疼痛,“爹,我没事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魏忠不明。
因为他也知道魏长隐昨夜身受箭伤,还中了剧毒的事。
可是伤口刚才还是痊愈的伤痕,怎么突然又渗出鲜血了?
“是清清。”
在听说周府的人来了之后,他当即就要冲来前院的。
苏清清却叫住了他。
“夫君这样去的话,无疑是自投罗网。”
她知道周怀民带兵前来,主要是为了试探魏长隐,倘若他这个时候出去,正中下怀。
“可周大人若见不到我,更会怀疑。”魏长隐不想因此把将军府搭进去。
苏清清看着魏长隐,“我的意思是与其如此,倒不如让他们瞧个仔细!”
魏长隐稍稍一顿,一面觉得苏清清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,一面却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。
“我可以帮夫君藏住一盏茶功夫的伤口。”
作为现代苏清清,她不仅懂得医术,还懂得某洲‘易容术’,同理,用在身体部位也是可以的。
但沾水或者出汗的话,效果就不会坚持太久。
魏长隐还有些犹豫。
“如果夫君还愿意再信我一次,我保证让将军府顺利度过此劫!”
魏长隐见苏清清双眸坚定,还是选择再相信她一次。
伤口易容好了之后,她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魏长隐,“你能坚持得住吗?”
那石墩的重量,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。
而魏长隐却还要拖着它走,稍有不慎,便会把伤口崩裂。
“就一会儿的时辰,还是能扛得住的。”
果然如苏清清所言,就在他穿上衣裳的那一刻,他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伤口裂开,鲜血溢出。
但庆幸的是,成功骗过了周怀民父子。
“这丫头,倒是有两下子,昨夜要不是她给你解毒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魏忠一把年纪了,自然没有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。
可昨夜魏长隐身中剧毒,脸色发紫,整个人的身体逐渐冷了下去。
是苏清清,替魏长隐清理了伤口余毒,然后施针把体内的毒给逼出来的。
那一盆盆黑血从房间运出来的时候,他的这颗心都揪成一团了。
魏长隐在听到父亲说了这话之后,亦是想起了昨夜苏清清不仅照顾了孩子一夜,还帮他解了毒。
“父亲,清清好像真的变了。”
如果苏清清还在演戏,他不相信苏清清能委屈自己演这么久。
而且她暖心照顾溪哥和阿鸢的样子,完全不像演的。
“那这当然是件好事,我们都希望你和清清能好好过日子,如果将军府能度过此劫的话,日后你可得对她好些。”魏忠拍拍儿子的肩膀。
魏长隐点头后,又道:“周怀民为置将军府于死地,又这般胸有成竹,孩儿怀疑府中有周怀民留下的眼睛。”
魏忠警惕的看了看四周,心下又是一阵担忧:“如此,周怀民迟早会知道吴冲就在府上。”
“父亲放心,在此之前,我们好好利用这一点,或许会给将军府赢来一个转机。”魏长隐要利用这个突破口,为将军府争一条活路。
而走出将军府的周怀民父子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“爹,您不是说亲眼看到魏长隐中箭了,为何看他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?”
周慕风原本还满心欢喜的来拿人。
就想看看那个人人口中前途似锦的少年将军,是如何变成丧家之犬的。
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。
“你以为为父就不好奇了吗?”周怀民亲眼所见,肯定不能有假。
很快周慕风想了什么,“会不会是赤九?”
魏长隐身边有一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,二人身手不相上下,若不是魏长隐中箭,或许就是赤九。
周怀民实在忍不住敲了儿子的头,“就算他能躲过中箭,可身中黑罗砂之毒,你觉得他还能完好的站在那儿吗?”
中了黑罗砂之毒,虽不会当即要人性命,但会让人一直陷入昏迷的状态,直到两天之内剧毒深入五脏六腑而死。
更何况现在将军府孤立无援,没有大夫,没有解药,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让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的。
“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吗?”周慕风觉得遗憾。
“吴冲的事,是不是你告诉苏清清的?”周怀民责备的看向儿子。
周慕风赶紧摇头,“孩儿没有,孩儿就算再傻,也是懂事情轻重的。”
周怀民叮嘱:“你继续从苏清清入手,务必找到突破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