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热小说 > 都市小说 > 苟成剑神,系统求我出山 > 第9章 这锅我背了,但得加钱!

我的指尖冰凉,血液这种东西,一旦沾上,就成了最无法辩驳的罪证。
这世上最难洗刷的,不是冤屈,而是泼在你身上的脏水,尤其是当这脏水里还混着你自已的血时。
我正蹲在杂役院最偏僻的墙角,北风刮得我脸皮生疼,手里的冷馒头硬得像块石头。
远处,几个外门弟子义愤填膺的咒骂声断断续续地传来。
“赵师兄为人豪爽,怎么可能勾结外贼!这绝对是陷害!”
“就是!我听说守墓的那个林苟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,八成是他搞的鬼!”
“咔!”我一口馒头差点没把自已活活呛死。
好家伙,这锅甩出去转了一圈,风评怎么又扣回我头上了?
我叫林牧,不叫林苟!
这帮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蠢货!
我正郁闷得想把馒头砸地上,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音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,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。
【恶人任务更新:三日之内,获取一名执法堂弟子的供词,用以证明赵铁柱确有勾结外贼之嫌。】
【任务奖励:‘替命符’一张(可为宿主代受一次致命攻击)。】
【失败惩罚:宿主将被噬魂针残留气息反噬,神魂寸寸溃散而亡。】
我眼皮狂跳,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:“你这破系统是真懂什么叫赶尽杀绝啊!刚让我把人坑进地牢,现在又要我上去补刀钉死棺材板?还他妈非得是执法堂的人?这不是逼我往孙元化那老狐狸的裤裆里钻吗!”
孙元化,执法堂首座,一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。
赵铁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,如今出了事,他比谁都想尽快结案,保全执法堂的颜面。
让我去找执法堂的人拿证词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我摸着下巴,强迫自已冷静下来。
执法堂那群弟子,一个个眼高于顶,平日里鼻孔朝天,但他们也有软肋——最怕担责。
想让他们开口,无非三条路:用权压,用利诱,或者……用恐惧。
权,我一个守墓杂役,连个屁都算不上。
钱,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凑不齐三块灵石。
唯一的筹码,似乎只剩下他们对“噬魂针”那未知的敬畏。
昨夜,我借着倒夜香的机会,偷听到两个巡逻的执法堂弟子谈话。
他们对那根能让字迹显影的“噬魂针”忌惮不已,甚至有人私下里怀疑,那残卷本身就带着某种诅咒剧毒,长期接触者,神魂都会被污染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头疯长。
既然“污染论”已经有了苗头,那我为什么不推波助澜,让它变成板上钉钉的“真相”?
当晚,夜黑风高。
我换上一身黑衣,穿上那双能隐匿气息的匿踪靴,像只狸猫般潜入了防备森严的执法堂。
档案库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锭的混合气味,一盏昏黄的魂灯在角落里摇曳,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
我轻车熟路地找到存放近期案卷的架子,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。
里面是我偷偷从那张交上去的残卷上刮下来的一点微不可察的灰烬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灰烬涂抹在几份无关紧要的旧案卷上,让得天衣无缝。
让完这一切,我对着藏在袖子里的墨竹打了个手势。
这只通l漆黑、眼珠子却亮得像黑曜石的小鸟是我唯一的伙伴。
它心领神会,“噗”地一声飞出,用尖锐的鸟喙闪电般地啄向那盏魂灯的灯芯。
“啪嗒。”
魂灯应声而灭,一股微弱的阴冷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我则趁着这片刻的黑暗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档案库,深藏功与名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还没亮透,整个执法堂就炸了锅。
“闹鬼了!档案库闹鬼了!”
“不止!李师弟和王师弟今天早上起来就跟中邪了一样,说自已总能看见血淋淋的影子,耳朵里还有人不停地在哭!”
“我也感觉头晕眼花,浑身发冷……我昨天也整理过档案库的卷宗!”
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。
三名接触过我动了手脚的卷宗的弟子,接连出现了幻视、耳鸣、头晕目眩的症状。
执法堂上下顿时人心惶惶,草木皆兵。
我混在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群里,一脸“无辜”地凑到一个平日里还算说得上话的杂役弟子身边,压低声音,故作神秘地叹了口气:“哎,我听人说……这症状,怎么那么像噬魂针的反噬征兆啊?据说那玩意儿邪门得很,谁碰过禁物,谁就会被邪气缠上……我记得赵铁柱师兄前些天,可没少往档案库里跑。”
那名杂役弟子本来就吓得不轻,听我这么一说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恐。
他没敢多问,扭头就跌跌撞撞地跑去跟他的师兄们嘀咕了。
流言的传播速度,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
不出半日,一个全新的说法就在执法堂内部悄然流传开来:“赵铁柱因频繁接触禁物,导致神魂被邪气污染,心智失常,这才被外贼趁虚而入,蛊惑利用!”
这个说法简直完美!
它既解释了赵铁柱“勾结外贼”的动机,又将责任从执法堂监管不力,转移到了不可抗力的“邪气污染”上。
更重要的是,它为所有接触过案卷的人提供了一个宣泄恐惧和撇清关系的出口。
下午时分,两名曾被我吓唬过的底层执法弟子,为了证明自已的“清白”,主动向孙元化递交了证词。
他们言之凿凿,称曾亲眼目睹赵铁柱在事发前几日,深夜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出入档案库,形迹可疑。
我躲在阴冷潮湿的地窖里,手里攥着一份拜托墨竹偷抄来的证词副本,一边啃着干硬的窝头,一边在心里乐开了花。
这波啊,这波叫“舆论杀人”,兵不血刃。
系统的任务,总算是完成了。
可就在这时,地窖的木门外,传来了一阵极有规律的竹杖轻点地面的声音。
“笃…笃…笃…”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是那个老瞎子!
他没进来,只是靠坐在门槛上,那双灰白色的眼珠仿佛能穿透门板,看穿我所有的心思。
他淡淡地开口,声音沙哑而苍老:“用流言搅浑水,把所有人都拖下船,手段倒是干净利落。”
我握着窝头的手一僵,嘴里的食物瞬间难以下咽。
“可是,”老瞎子话锋一转,“你有没有想过,孙元化那只老狐狸,为何从始至终都不去深查那残卷的真正来源?为何只死死盯着你和赵铁柱不放?”
我整个人如遭雷击,愣在了原地。
是啊,为什么?
孙元化难道对一份能引动噬魂针的禁术残卷不好奇吗?
老瞎子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,继续道:“因为他要的,从来就不是真相。他要的,是一个‘可控的罪名’。一个能迅速平息事态,又能让他摘得干干净净的罪名。你现在帮他把赵铁柱的罪名坐实了,他自然乐见其成,不会再节外生枝地追查下去……但你,也因此成了他眼中一枚随时可以动用的‘可用之棋’。”
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我忽然意识到,我自以为运筹帷幄,成功甩锅,其实不过是在别人早已挖好的坑里,卖力地表演了一出猴戏。
我跳出了赵铁柱这个小火坑,却一头扎进了孙元化布下的更大棋局。
老瞎子说完,便拄着竹杖,笃笃地走远了。
我盯着墙上摇曳的烛光,呆坐了许久。
系统任务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的六个时辰,那张能救命的‘替命符’还未到账,我的心却比地窖的石头还要冰冷。
我开始怀疑,这场从我交还残卷开始的风波,根本就不是为了查清谁偷了禁术。
它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清洗。
一场为了清除掉某些“不该活着,且知道太多”的人的清洗。
赵铁柱是第一个,那我呢?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,那里,沉寂许久的剑胎竟微微发烫,像是在对我发出警告。
就在这时,“扑棱棱”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,墨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从地窖顶部的通风口飞了进来。
它的爪子里,紧紧抓着一小片烧得焦黑的纸角。
我接过来一看,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正是被孙元化收走的那卷《太初剑典残卷》的边角料!
纸张已经烧得残破不堪,但上面,却用鲜血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。
“下一个,是你。”
字迹,和当初陷害我时留在布片上的,一模一样。
我盯着那血字,喉结滚动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
一股混杂着恐惧和狠戾的火焰,在我心底轰然燃起。
行,这锅我背了。
这棋子,我暂时也当了。
但下一次,想再让我卖命,可就不是一张替命符能打发的了。
我将那烧焦的纸角攥进手心,冰冷的杀意在黑暗中缓缓凝聚。
风暴看似即将平息而我,必须在那之前,让自已从棋子,变成那个能掀翻棋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