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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
重华殿内,烛火煌煌,金丝楠木梁上垂下千盏琉璃宫灯,映得殿中如白昼般明亮。苏卿羽一袭月白色广袖流仙裙,裙摆绣着银线暗纹,行走间如月光流淌,发间簪着一支白玉兰步摇,耳畔坠着两颗莹润的东珠,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目如画。
席间众人无不侧目,连皇帝也微微颔首:“苏家丫头今日倒是格外清丽。”
苏卿羽盈盈一拜,唇角含笑:“陛下谬赞了。”她抬眸时,目光不经意扫过皇帝身边,那里坐着一位玄衣男子,半边脸隐在阴影中,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,竟是那神秘的七皇子,传闻其母妃是皇帝的白月光,十年前,因宫中一场大火丧生,此后再无人见过这位皇子,传闻他在那场大火中死了,也有传闻当初那场大火是宫斗,为了保护七皇子,皇帝秘密培养,将七皇子掩在暗处,做皇帝最锋利的一把刀,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出现在这宫宴之上。
林昭见状,心中妒火中烧,霍然起身:“陛下,臣女愿与苏姑娘比试,以助酒兴!”
皇帝抚掌大笑:“好!两位都是我大燕的巾帼,今日比试,定当精彩。”
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她早已打听清楚,苏卿羽虽出身名门,但从未习武,今日她定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。
林昭率先出手,手中弯刀如闪电般劈向苏卿羽。
然而,苏卿羽身形轻盈,宛如一片落叶,轻轻一旋便避开了林昭的攻击,接着轻轻弯腰,拿起桌上的银箸,速度极快,瞬间将林昭的攻势化解。
林昭心中一惊,她没想到苏卿羽竟有如此身手。她咬了咬牙,攻势愈发凌厉,然而苏卿羽却始终游刃有余,攻防间行云流水。
几来几往过后,似是失了耐心,苏卿羽挑飞了林昭手中的弯刀,银箸轻轻抵在她的咽喉处,淡淡道:“承让了”。
林昭脸色苍白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会败在苏卿羽手中。
席间一片寂静,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笑道:“许久未见,苏家丫头竟是长大了,想必苏爱卿夫妇泉下定是欣慰。”
“陛下感念爹爹娘亲,羽儿感动不已,今日与昭儿姑娘比试亦是为我大燕将士庆功”。
“羽儿有心了”皇帝点点头,旋即道,“说到此处,赵将军此次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,想要什么赏赐啊?”
赵景明起身跪在御前:“陛下,臣愿以此次战功,求娶林姑娘为妻!”
皇帝尚未开口,太子燕云瑞眸中一转流光闪现,笑道:“赵小将军,你莫不是忘了?你与羽儿早有婚约,今日这般求娶,你莫不是欺负苏家无人?”
赵景明脸色一白,正欲辩解,林昭却忽然笑道:“殿下,臣女与赵将军在落雁关一年,早已有了夫妻之实。另外,今日臣女愿以战功,求陛下准许天下女子与男子地位一致!”说罢,拉开外衫,脖颈之下尽是暧昧的痕迹。
席间一片哗然。有好事的夫人相互议论,皆道,“怪不得三日来我家老爷向赵府下帖,皆被退回,感情是二人一直在厮混呐!”
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面上却笑道:“赵将军既曾与羽儿订下婚约,不知赵将军可有问过羽儿的意见?”
苏卿羽神色淡然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,“陛下有所不知,两日前,赵夫人和赵姑娘已在苏府门前要求退婚,述称赵将军将封侯拜将,羽儿一介孤女已然配不上赵将军,是以当年父亲收下的婚书已经烧毁,信物也已归还赵将军,现赵将军既以军功求娶昭儿姑娘,想必二人是情投意合,羽儿自当应成全佳人”。
皇后明珠面色不虞,转过头对皇帝说,“皇上,如今苏将军府中已经没有长辈,臣妾作为羽儿的姨母,就替臣妾妹妹做主了,赵将军与林昭姑娘同气相求,不如这婚就退了吧,臣妾还想求陛下答应臣妾,日后羽儿的婚事须得由臣妾做主才行”。
“皇后开口,朕哪有不应之理,朕这就拟旨成全赵将军和林昭姑娘”,
皇后温柔答应,“谢陛下”。
话未完,皇上便道:“只是皇后统管六宫之事,朕实在不忍心让皇后继续操劳,说起来,朕也算羽儿姨父,羽儿的婚事就由朕亲自看管吧”。
“另外,林昭姑娘此次替父从军之事,朕已经听太子说了,林昭姑娘此乃欺君之罪,甚至李老将军之事竟被你当众说出,此乃暴露朝廷秘密罪,按律当斩,但感念其为护国立下功劳,故朕网开一面,就将功抵过吧,林昭姑娘即日起便在家中好好准备婚事吧”。
林昭脸色铁青,一口银牙差点咬碎,呆愣着不动,席间议论纷纷,有大胆的冒出头: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一点规矩也不懂,欺君,婚前失贞,抢别人未婚夫,陛下饶她一命还不快快谢恩,瞧她那不服气的样子”。
说话那人正是礼部尚书之子谢安易,被林昭怨毒地瞪了一眼,像淬了毒的箭,那人也不甘示弱瞪回去。
赵景明一惊,慌忙扯着林昭的袖子往下跪,三人齐声:“谢陛下”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