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一切后的白洛恩跌跌撞撞回到了车上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失魂落魄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她坐在驾驶座上，整个人抖得厉害。
嘴里只来回重复着几句话：
“傅湘说的是真的？”
“沈赋真的死了？”
“陈林真的骗了我？”
她脑子里嗡嗡作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撕扯她的神经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——
陈林。
她盯着屏幕上的名字，手指悬在空中，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。
电话自动挂断，又再次响起。
第三次时，她终于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接听。
电话那头，陈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明显的焦躁和委屈：
“洛恩！你去哪儿了？！”
“我找了你半天，你是不是找到沈赋的消息了？”
白洛恩张了张嘴，喉咙干涩得发疼：
“陈林沈赋死了。”
电话那头骤然沉默。
几秒后，陈林的声音陡然拔高：
“什么？！他死了？！怎么可能！”
他的语气里满是震惊，可白洛恩却莫名听出了一丝窃喜？
她闭了闭眼，压下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，低声道：
“嗯，死了。”
陈林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，带着哭腔：
“洛恩，那我怎么办？马上就要开庭了，我”
白洛恩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扯了一下。
他还是那么依赖她。
他还是需要她的。
她到底，还是没有办法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弃他于不顾。
白洛恩深吸一口气，语气不自觉地放柔：
“别怕，我会想办法。”
“我们可以找其他人顶罪，或者做假证。”
“总而言之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陈林在电话那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动：
“洛恩，你对我真好我只有你了”
白洛恩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挂断了电话。
车内再次陷入寂静。
她盯着黑下去的屏幕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突然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猛地抓起手机，拨通了秘书的电话。
“去查陈林当年的病历。”
“尤其是他出国那段时间的，越详细越好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整个人瘫在座椅上。
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路灯一盏盏亮起。
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，映出她惨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。
“沈赋”
她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下一秒，她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。
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，再也控制不住。
哪怕死死咬住嘴唇，压抑的哭声还是会从齿缝里漏出来。
我有多久没看到她对我露出这种神情了？
三年？五年？或是更久？
记不住了。
我只知道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已经太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