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书礼将陈熙关进了地下室里。
那里的空气潮湿阴冷，混着血腥气和腐朽的味道。
白书礼坐在一张木椅上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，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。
陈熙已经不成人形了。
她的手指被一根根折断，指甲缝里扎满了细针。
脸上也全是干涸的血迹，嘴唇裂开，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声。
就像曾经的我一样。
“书礼求求你放过我”
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，带着濒死的绝望。
白书礼想了想，忽然笑了。
“放过你？”
他站起身，一步一步靠近陈熙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：
“那你放过沈柔了吗？”
“你放过甜甜了吗？”
陈熙浑身发抖，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：
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想坐牢”
白书礼蹲下身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，强迫她抬头看他。
“害怕？”
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，可眼底却是一片死寂。
“那你知不知道，沈柔在监狱里，每天是怎么过的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甜甜被车撞飞的时候，有多疼？”
陈熙的瞳孔剧烈收缩，疯狂摇头：
“不关我的事！是你！是你逼沈柔去顶罪的！是你自己不要甜甜的！凭什么全怪我？！”
白书礼的手猛地收紧，指甲深深掐进她的头皮。
“对，是我蠢。”
“所以我活该失去他们。”
“但你”
他猛地松开她，站起身，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把刀。
“你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陈熙彻底崩溃了，她挣扎着往前爬，哭喊着：
“不是我！真的不是我！是你强迫沈柔顶罪的！是你自己不要孩子的！凭什么全算在我头上？！”
“书礼！你醒醒！我们才是一起的啊！”
白书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忽然觉得可笑。
是啊，他们才是一起的。
一个蠢，一个毒，天生一对。
他缓缓举起刀，刀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陈熙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，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：
“白书礼！你疯了！杀了我你也得死！”
白书礼看着她，眼神无波无澜：
“我知道啊，那又怎样？”
下一秒，刀锋瞬间落下！
五分钟后，白书礼从地下室走出来。
他的手上沾满了血，可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解脱。
他走到洗手间，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，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然后，他拿起手机，拨通了报警电话。
“我要自首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无比清晰。
“我杀人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他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的夜色。
月光洒在他脸上，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。
我飘在他身旁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忽然轻声说：
“沈柔，对不起。”
“甜甜，爸爸来了。”
警笛声由远及近，刺破了夜的寂静。
白书礼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嘴角却微微扬起。
他终于，可以赎罪了。
却是以我最不愿看到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