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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明和林芳互相看了一眼,眼睛里都是震惊和狂喜。
这事,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。
“拆迁款一共是,五百三十二万。”
“嘶——”林芳倒抽一口凉气,手都开始抖了。
高明的脸,也一下子涨得通红。
五百三十二万!
这可是一大笔钱!
“这笔钱,”王律师接着念,“我没动,而是用我的名字,成立了一个家族信托基金。”
“遗嘱里最重要的一条是:我的所有遗产,要根据两个孩子在我生病期间的‘赡养贡献值’,来决定怎么分。”
赡养贡献值?
这是个什么玩意儿?
高明和林芳都傻眼了。
我心里,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。
王律师按了一下遥控器,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,出现了一份文件的扫描件。
标题是:《亲情账本》。
那字迹,是我爸的,我再熟悉不过了。
《亲情账本》的。亲情值-20。”
“2023年5月18日,孙子生日,我发了500块红包。高明回了句:谢谢爸。但没叫我去参加生日宴。亲情值-30。”
一笔一笔,记的又清楚又冷漠。
高明和林芳的脸,一下子就白了。
他们打死也想不到,那个在他们眼里老糊涂、只会拖累他们的老头,竟然背地里,给他们记了这么一本账。
投影继续往下。
“2023年10月12日,我突发心梗住院。儿子高明,在确认我医保能报销80以后,才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。亲情值-100。”
“2023年10月13日,儿子高明拿出《赡养责任均分协议》,逼女儿高月签字。亲情值-200。”
“2023年10月20日,我生日。儿子高明一家三口,吃完饭就走,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。按他们的协议,算‘情感陪伴’15小时。亲情值-500。”
“2023年10月28日,我病危抢救。儿子高明说要‘陪客户’和‘孩子上补习班’,不肯来医院见我最后一面。亲情值-1000。”
每一条记录,都像一个大嘴巴子,狠狠抽在高明和林芳的脸上。
他们俩开始发抖,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。
王律师的声音,像是最后的审判。
“根据高建国先生的记录,还有我们的核实。在高先生生病这段时间,高明先生出的所有钱,都是严格按照他自己定的aa制协议来的。这种行为,经过信托基金评估,属于‘恶意逃避赡养责任’的商业投资,不是亲情赡养。”
“所以,高明先生最后的‘亲情贡献值’是,负1860分。”
负数!
高明“扑通”一声,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。
林芳尖叫起来:“不可能!这不公平!我们也出钱了!我们是按规矩办事的!凭什么?”
王律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高建国先生的遗嘱里,还有一条补充说明。”
投影上,出现了我爸最后写的一段话,字迹已经有点抖了,但还是看得清。
“我儿子高明,从小就聪明,会算计。我以前还挺骄傲,没想到,他最后把这份算计,用在了我身上。”
“他把亲情当买卖,把养老当合同。他用最冷冰冰的规矩,来衡量父子感情。”
“那好,我也只能用他最信奉的规矩,来给他上这最后一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