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歌周身气场冰冷，眉眼带了杀气。
“温羽，”她一字一顿道，“你确定要这么做？”
“小歌，这是什么人！”沈南歌的父亲双唇颤抖，“宋允之从哪里招来这种女人有些小姑娘真的能为了男人不要亲爹，我的小歌不是这样的孩子，对吧？”
沈南歌闭了闭眼：“爸爸，您安静一些。我”
“我跟你走。”宋允之打断她。
连沈父都愣住了。
他见过这个小爱豆刚来到沈家的样子。脸色苍白，瘦得吓人，手上还缠着纱布。
他一定是在海市过得不好，被虐待得很惨，所以攀上了他闺女这根救命稻草，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吸干的。
他生得就像个小白脸，怎么怎么会有心肝呢？
“我跟你走，”宋允之看着温羽，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，“把别人放开。温羽，不要堕落成一个杀人犯，一个疯子。”
“别让别人在背后说你，有娘生没娘教像我一样。”
温羽被他说得神情颤抖。
宋允之就要缓缓走向她的时候，被沈南歌在身后拉住衣袖。
“别去。”沈南歌轻声道。
别去。我来想办法。
宋允之拍了拍她的手。
不能再拖了。他知道沈南歌会想到办法，可温羽几乎已经失去理智，再拖下去，沈父会受伤。
宋允之说：“我不想让你难做。也不想你后悔。”
宋允之说：“沈南歌，别怕。”
他一步一步向着温羽走过去，握住她的手腕：“松手。”
他拉开温羽颤抖握着刀片的手腕，轻轻将沈父拉到自己身后，慢慢推向了沈南歌。
沈父看着他，满眼愧疚，哑声道：“孩子”
宋允之摆了摆手。
他替下了沈父的位置，温羽红着眼，突然极其用力地抱住他，箍紧了他的腰，呜呜直哭。
宋允之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。
他声音轻如耳语：“可是温羽，你困不住我的。你只会困住你自己。”
温羽浑身发着抖，埋首在他肩头，曾经闪耀如刀锋一样的少女，几乎要化成一地碎片。
他就要跟着温羽走时，沈南歌在身后低声道：“宋允之。”
宋允之回头看她，沈南歌的脸色苍白得像个纸人。
宋允之笑了：“相信我。”
相信我。我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死心。
他要让温羽从此，再不纠缠。
沈南歌低声道：“把康复医师一起带走。你的手伤口长好之后，还要复健，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医生的。”
“任何时候，你不想继续了，我的人会马上接到你。”
她对佣人道：“把桌上的丝绒盒子拿过来，给姑爷带走。”
沈南歌说：“宋允之，我等你回来。”
一年不行等三年，三年不行等十年，就像从前的那么多年一样。
宋允之将那个没来得及打开的小盒子藏进口袋。
他没有当着温羽的面打开那个盒子。
温羽问：“沈南歌给了你什么？”
宋允之只冷淡道：“与你无关。”
她也不敢再强迫他。只是一味跟着他，走到哪里都跟着，生怕他跑掉一样。
宋允之是在飞机上的洗手间里，悄悄打开那个丝绒盒子的。
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金戒指。样式古朴，纹路老旧，却干干净净，闪着温和的光。
宋允之讶然盯着，片刻后红了眼眶。
这是奶奶那一枚戒指。被温成扔进下水道那一枚。
宋允之不知道，沈南歌是费了多大的力气，在海市大海捞针一样，将戒指找了回来。
她不声不响，却待他那样好。
宋允之将戒指小心收起来，贴身放在心口。
再出来时，清冷面容已经看不出一丝痕迹。
却没想到，同一班飞机上，经济舱里传来骚动。
一个他们二人熟悉无比的嗓音，大声叫了起来：
“你敢动我，找死我姐在这架飞机上，我看到她了！姐，救我，快救我！”
一个少年被人按着，正奋力挣扎。
——温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