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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律师无奈叹气,“抱歉,许小姐。现有的证据,尤其是丛林抛弃的证据,很难证明他们是蓄意谋杀。”
我也很是无奈。
法律都讲求铁证,而很多伤害,发生在无人角落,刻在骨子里,都难以在法庭上被完全量化。
我看着那一家三口在镜头前卖力表演的丑态,心里恶心至极。
仅仅是归还遗产和剥夺监护权?
这远远不够!
他们夺走的,是我本该幸福无忧的童年,是我对亲情所有的信任,是我差点葬身兽口的生命,还践踏了我生父母用命换来的托付!
这点惩罚,甚至不足以偿还利息。
“可这判处结果还是太便宜他们了,我想要的是他们进监狱,永远不能翻身。”
律师沉默了一下,才说:“除非我们能抓住他们更睡着的犯罪证据,或者,能诱使他们做出更无法无天、足以构成重罪的行为。”
看来简单的对簿公堂,并不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。
休庭后,许成青和苏婉私底下接受了大众媒体的采访。
镜头里,两人憔悴不堪,泪流满面。
苏婉更是哭得几近昏厥,“微微爸妈知道错了,以前是我们不对,给你造成了伤害,我们愿意用余生来弥补,只求一个能改过自新的机会”
许娇娇也声音哽咽,“姐姐对不起,我以前不懂事,我们以后做好姐妹,好不好?”
“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,中秋我们没团圆好,这次一家人好好过,行不行?”
许成青搂着母女俩,满脸沉痛。
我坐在屏幕前,冷眼看着这场策划的苦情戏。
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,但这葫芦里,卖得一定不是解药。
最后,我顺着他们的剧本,通过社交媒体给出了回应:“如果你们真心悔过,我愿意也试着再相信一次。”
一个月后,舆论渐渐平息。
许成青忽然提出:“微微,为了弥补我们过去的过错,也为了重建感情,爸妈带你和娇娇出国旅游散散心吧?去你一直想去的海岛。”
苏婉温柔笑着,立刻附和,“对啊,给我们一个机会,也让这个家重新团圆。”
许娇娇也难得地没有唱反调,甚至挤出一丝期待的表情。
这似曾相识的套路,让我想起了当初他们提议去丛林过中秋节的场景。
国外人生地不熟,他们又是想要干什么呢?
我笑着答应,“好呀。”
毕竟不入虎穴,又怎么焉得虎子呢。
他们说要弥补中秋节的遗憾,来到海岛的起初几天,他们表现得无懈可击,好像真的想要与我重归于好。
许成青会问我玩得开不开心,苏婉会给我买新衣新鞋,连许娇娇都一路拿相机给我拍照。
然而,临期将近,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。
特别是许娇娇,“紧张”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。
在最后一天的傍晚,苏婉突然拉住我:“后山观景台看日落特别美,我们一起去吧?就当补上中秋那晚没看成的月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