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若也忙不迭开口。
“我和夫君两情相悦,此刻我腹中已有了夫君的骨肉,还请老夫人成全。”
她又转向我。
“若若并无意和夫人争夺正妻之位,若是夫人不愿,若若为妾也可,只求夫人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接纳若若。”
话落,她立刻就要向我跪下磕头。
顾廷安瞬间急了。
“若若,你是我的妻子,她将来最多也就是个妾室,哪有正妻向妾室行礼的道理,她不配受你这么大的礼。”
“你不用求她,我们的孩子只会是嫡长子,至于荷叶,她往后定会尽到为人妾室的本分,在你左右伺候你。”
他急切不已,生怕伤到了白若若肚子里的孩子。
我觉得可笑,指尖攥紧衣袖,却是说不出话。
有人看不过去,站了出来。
“顾廷安,你疯了不成。”
“你当初为何求娶荷叶你都忘了,如今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负了荷叶,你就不怕诺大的家业都败于你手。”
“我顾家就快要成为皇商,商业版图遍布全国,所有这一切都是凭借我自己的能力,和林荷叶这个相府出来的低贱侍女并无关系。”
“没有她,顾家照样蒸蒸日上。”
“你糊涂啊,顾家明明是在荷叶嫁进来之后才将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,你怎能连这个都认不清。”
顾廷安不耐烦的打断族老。
“你们放心,没有林荷叶,我顾家根本不会受任何影响,顾家如今得到的一切,都是因为我,只要我还在,顾家就一定会成为皇商。”
顾廷安的意思我听明白了。
他嫌弃我出身卑微,只是相府嫡女身边的一个侍女。
如今更是直接抹杀了我所有的功劳。
他快要成为皇商了,觉得我已没有了利用价值,便要迫不及待的休弃我。
可是他忘了,当初他为求娶我,几乎踏破了相府的门槛。
本朝商人地位最是低贱。
彼时顾廷安来京城经营茶叶生意,却被一众官宦子弟戏弄羞辱。
我看不过去,上前去帮他解围。
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我和小姐情同姐妹,我的意思几乎就是小姐的意思。
那些贵族少年这才放过顾廷安。
不过举手之劳,可顾廷安却对我感激涕零。
自此之后,他每日徘徊在相府的门外,只为和我偶遇。
又笨拙的送上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来讨好我,说是为了报答那日的恩情。
我推拒,顾廷安却红了眼眶,神色失落又难过。
“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贱,不配送姑娘礼物,姑娘嫌弃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姑娘了。”
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这个意思,他却已经怕再惹我不快仓皇逃走了。
本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。
没想到有纨绔当街纵马,恰逢我在街上采买。
眼看那烈马要朝我踩踏过来,却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推了我一把。
我毫发无损,顾廷安却险些丧命。
他卧床了整整三个月,才终于能下地行走。
三个月的朝夕相处,足以让我对顾廷安情根深种。
他笨拙、生涩,却待我一片赤诚。
我求了小姐,这才远离了京城,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扬州,成为了顾夫人。
本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,却不曾想原来都是错付了。
时至今日我才明白,顾廷安同我成婚的真正目的,是为了能有权势为自己背书。
他的身份够不上身份高贵的官家女子,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求娶我。
再利用我和相府建立千丝万缕的联系,以此结交更多的权贵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