喀布尔在上世界七十年代,罂粟遍地,是一个毒i品泛滥的地方。
这边的罂粟占据当地农作物产量的首位,成了金新月毒枭的原料供应地。
之后以金新月为源头,向四周辐射,大量的毒i品流入欧洲,以至于欧洲地区成了金新月毒品的主要销售地。
中国因为禁毒力度大,是全世界禁毒最严苛的国家,成功地将其拦在了帕米尔高原外。
但老话说的好,只要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的,稍微不注意,便有人冒死犯险将其带进来。
而这些毒枭之所以这么猖狂,一是因为毒品向来是暴利经济,二是因为有当地军阀的支持。
原因是这边战争频繁,被称为帝国坟场,而打仗打的就是钱。
军阀们打仗需要钱,毒品来钱快,于是便通过大量种植罂粟获取暴利来维持战争,也就是所谓的以毒养战。
七年前,叶江作为特种兵,协助缉毒警察跨境缉毒,就在喀布尔的一个小镇,逮捕了当时金新月最大的毒枭头子。
退役从商后,叶江便来了喀布尔建厂,还在这里修建了中阿联合学校,私立医院,孤儿院等具有公益价值的机构。
飞机落地喀布尔是当地时间晚上九点,工厂负责人黄新伟亲自开车来接,还带了四个保镖,都是雇佣兵出身,为的是保障叶江的安全。
黄新伟在前面开车,副驾坐着一个非洲裔的保镖,后座还坐了一个,另外两个保镖一人开着一辆黑色吉普车左右护航。
谢昆琦坐在其中一辆吉普车上,警惕地看着车外。
工厂在郊区,从机场出来后,地势越来越空旷,也越来越荒凉。
黄新伟双手把控着方向盘,到了十字路口,正要左转,突然从左边冲出来一辆军绿色越野车,直直地朝着他们这边撞过来。
“操!”黄新伟吓得直接爆粗口,随即立马回方向,在那辆越野车冲过来之前,油门踩到底,朝前开。
越野车擦着宾利慕尚的车尾,将后灯都撞坏了。
砰一声枪响,后座玻璃龟裂,子弹没射进来,但却令人惊心。
黄新伟吓得冷汗直冒,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被子弹打中,而是怕叶江出事。
这位主儿不光是他的老板,还是叶司令最宠爱的孙子,要是在这里出点事,他这辈子就完了。
黄新伟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都在发颤:“叶总,您小心。”
叶江冷笑了声,手一伸:“枪。”
身旁的保镖愣了一瞬,立马把枪给他。
叶江接过手枪,直接打开车窗,手伸出去,反手就是一枪,子弹射中越野车的挡风玻璃,穿透玻璃打中了里面的人。
只见那辆越野车的车头大幅度摇摆了几下,很明显打中了开车的人。
叶江关了车窗,淡声吩咐:“直接去厂里。”
黄新伟:“叶总,现在去厂里不太安全,您还是先去酒……”
叶江声音低冷:“去厂里。”
语气强势,不容拒绝。
黄新伟:“好。”
-
喀布尔郊区,另一个小镇。
废弃兵工厂内,棕色军靴踩在一个深肤色男人的肩上,随即脚尖一蹬,将单膝跪地的深肤色男人踢翻在地。
神色痞气的年轻男人怒骂:“操你妈,老子只是让你去撞车,象征性撞几下就行了,没让你开枪!你他妈的拿钱做事,还擅自做起老子的主来了,主意挺大啊!”
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年轻男人劝道:“叶少别生气,咱都是文化人,跟这帮没进化完的孙子计较不值当。”
劝他的男人叫顾川,也是北城人,十七岁就去了纽约留学,毕业后却没回国,在国外东混西混,现在做起了出口贸易生意。
叶开礼转过身,痞狞地舔了舔嘴角:“傻逼玩意儿,光他妈知道拿钱,一点小事都办不好。”
顾川将叶开礼拉到一旁,低声说:“咱现在是在国外,叶少还是低调点,别把人得罪死了。”
叶开礼一脸戾气,舌尖重重地抵了抵腮。
顾川笑了声:“还别说,你跟你三叔叶三爷还挺像。”
叶开礼眼眸一沉,眉头皱起:“会不会说话?老子哪儿像他?”
顾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急忙岔开话题:“那现在怎么办,叶三爷只怕已经知道是你让人做的了。”
叶开礼:“知道就知道,老子怕他不成!”
顾川笑着说:“不是怕不怕的问题,毕竟三爷是长辈,叶少您是晚辈,咱们中国人向来讲究尊老爱幼。”
叶开礼一脚踢在轮胎上,恨恨地骂道:“我尊他大爷!”
顾川忍不住咳了声,心说,他大爷也是你祖宗。
叶开礼:“老子一直都很尊敬他,可他呢?你说他干的那叫人事吗?”
顾川嗐了声:“区区一个女人而已,要我说,真没必要,既然你三叔喜欢,让给他就是,何必为了个女人跟你三叔闹得脸红脖子粗。”
叶开礼一脚踹在顾川腿上:“你丫的跟谁一边儿的?”
顾川拍了拍腿上的灰,嘿嘿一笑:“当然是跟您一边儿的。”
叶开礼用力咬了咬后槽牙,掷地有声地说:“这已经不是女不女人的问题了,这是尊严的问题,关乎于一个男人的尊严!”
说起这件事,叶开礼就来气,越说越气!
“我追了一年的女孩,好不容易追到手了,兴致勃勃地带回家,结果他却给我截胡了,还强行抢了过去,你说这是他妈人干的事?这他妈的跟土匪流氓有什么区别?”
叶开礼话音刚落,突然一束远光灯照过来,一辆黑色幻影快速朝这边开过来,后面跟着一辆又一辆黑色的吉普车。
幻影和十辆吉普车停在了兵工厂内,车门打开,齐刷刷下来几十个西装革履的保镖,个个端着机关枪。
一双泛着光泽的黑色皮鞋从幻影后座伸了出来,紧跟着是被黑色西裤包裹住的长腿,然后便是青筋凸起的修长大手,最后男人彻底从车里下来,露出了庐山真面目。
顾川看见从幻影车里下来的男人,吓得腿一软,恨不得立马跪下叫爸爸。
叶开礼双拳紧握,满眼恨意地瞪着叶江。
叶江单手拽了拽领带,从容不迫地走向叶开礼,走到他面前,手一伸,跟在一旁的保镖递了把枪给叶江。
叶开礼嚣张的气焰减退了三分,紧张地吞咽了下。
青筋暴起的修长大手握住蟒蛇左轮,食指扣动扳机,黑洞洞的枪口抵住叶开礼的脑门。
顾川急忙劝道:“三,三叔,误会一场,您息怒。”
叶江眼神一凛,睨了他眼:“滚。”
冷冰冰的一个“滚”字,吓得顾川不敢再开口。
叶开礼反倒不怕了,痞气地勾了勾唇:“您有能耐就打死我!”末了,又补充一句,“我要是死了,许许会记我一辈子,当然了,也会恨你一辈子。”
顾川:“……”
顾川都想冲上去捂住叶开礼的嘴。
叶江眉梢一挑,意味不明地笑了声:“哦?记你一辈子?既然这样……”
砰的一声枪响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