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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师兄把我拉出了病房。
“我没有。”
嗓子哑得干涸,大师兄避开了我的视线,搓了搓鼻子。
“梦幽,师傅的意思是你暂时先搬出周家,等孩子满月了再回来。”
我脑子嗡地一声。
想起那个从来把我当亲孙女疼爱的老头子,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,要赶我走?
胸口好似堵了一团棉花,我颤抖着开口。
“行,你转告老爷子,我一定走得干干净净。”
转身离开医院,我想起之前预定的月子中心。
“你好,我是季梦幽,我要取消之前预定的月子服务。”
前台的声音很困惑。
“季小姐?当时陪您来的是周先生吗?”
“对。”
“可周先生昨天来,说要把服务对象换成苏兮月女士。”
“这边还需要取消吗?”
我整个人好似被劈头盖脸的打了一巴掌。
那天,周陆深特意推了一场演出来陪我预定月子套餐。
“梦幽,从怀孕到生产,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,你别怕,有我在。”
不过,现在这些都是苏兮月的了。
“明早十点,我在民政局等你。”
我给沈以彻发完消息,转身朝周家走去。
刚进门,就看到管家指挥人把苏兮月的拍摄道具成箱的往楼上搬。
“苏小姐一来,季小姐就得让位了。”
“可他们这么多年”
“抵不过人家生了个儿子,瞧见没?主卧都换人了。”
“少爷亲手栽下的梅树今早就烧了。”
我颤抖着冲向那片焦土,仅从狼藉中依稀看出了半截梅花枝条。
去年周陆深牵着我的手,一起系上的红丝绸还在枝头飘荡。
回想订婚的那一晚。
卧室里,周陆深搂着苏兮月的腰唇齿相接,绣满金线的戏服凌乱的堆在地上。
或许从那时候,我就应该放弃。
眼泪无声的砸在地上,我一点点割断了自己的情分。
周陆深回来的时候,我刚好收拾完行李。
“你做什么!”
他急切的拉住了我的手。
“季梦幽,你在威胁我!”
他很少这样急迫。
可我只是淡淡的别过视线,脱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,静静的放在茶几上。
“周陆深,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我不同意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梅树是因为孩子花粉过敏,和苏兮月无关,月子中心又算什么大事?我现在就给你定最贵的”
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。
苏兮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客厅。
“周先生,孩子刚才送去检查突发过敏性紫癜,必须马上进行手术!”
周陆深看了我一眼,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。
我知道,他很自信,因为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他。
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我笑了。
这一次,周陆深注定会输。
第二天我站在民政局门口,沈以彻将结婚证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“沈夫人不跟我走?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我还有一样东西,没找周家拿回来。”
那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