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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时嫣最终独自离开了沈家老宅。
郊外不好打车,她只能一步步走回市区,直到双腿麻木,才终于回到别墅。
她一进门就看见祝云梦正坐在沙发上,小口吃着佣人端上的营养品。
而她的丈夫,就坐在一旁,温柔深情地注视着。
沈砚聿看到她,面不改色地解释:
“回来了?你别误会,今晚的事情闹得很难看,虽然我压下了大部分消息,但难免会有风言风语。”
“祝云梦现在怀着孕,情绪不稳,我让她暂时住在家里,是怕她有什么过激举动。”
她听着他这套道貌岸然的说辞,几乎要干呕。
最终,她什么都没说,绕开他上楼。
晚餐时,宋时嫣被沈砚聿强拽着和祝云梦一起吃。
祝云梦故意抚摸隆起的孕肚,露出天真的喜悦:
“阿聿,宝宝今天又踢我了,好有力气呀。听说这么活泼的宝宝,通常是男孩呢”
她突然看向宋时嫣平坦的小腹:
“要是姐姐的孩子还在,应该快要生了吧?真是可惜”
说完,她立刻捂住嘴,惊惶失措道:
“对不起姐姐!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!你看我这张嘴,就是不会说话。”
沈砚聿略带责怪地看了祝云梦一眼:
“吃饭就吃饭,少说这些。”
语气却听不出多严厉。
他又轻轻握住宋时嫣冰凉的手,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,低声安抚:
“时嫣,别多想,她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宋时嫣猛地缩回手,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烫到。
沈砚聿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沉了沉,但终究没说什么。
夜里,她又收到一段视频。
晃动的镜头拍下了祝云梦得意又妩媚的笑容,也拍下了沈砚聿趴在她身上闭着眼,发出低沉而模糊的声音。
早该麻木的宋时嫣,还是感觉到生理性的恶心。
她冲进洗手间,趴在洗漱台干呕,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。
看着镜中自己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样子,她忽然笑了。
笑自己太蠢,笑自己眼瞎。
许久后,她走到储藏室,拖出一个积了层薄灰的旧物箱。
里面是沈砚聿早年送她的各种礼物,两人恋爱时的纪念品,厚厚一沓他亲手写的情书,还有几张他们稀有的合影
她坐在地板上,拿起那把裁纸刀。
没有犹豫,没有留恋。
她面无表情地将照片一张张从中剪开,将他写的情书撕成碎片,将那些曾经视如珍宝的小礼物一件件毁坏。
亲手斩断了过去那些愚蠢的,一文不值的爱与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