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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过好货,自然知道这镯子价值连城。
但当向南之的母亲一下掏出七八个戴在我胳膊上时,我还是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都说入乡随俗嘛,言言家是海城首富,肯定是喜欢这些值钱东西的。”
她说得没错,我爸妈就是暴发户来着。
向南之母亲才在我左臂戴了七八个翡翠镯,我妈就急匆匆地给我右臂戴上了二十个大金镯子,重得我抬不起手。
“妈咱能不能”
“不能!海城首富的女儿结婚,嫁妆必须得气派,不能被你婆家比下去!”
我妈才走,我爸就又给我戴了几根凤钗。
时间来不及了,我就这样走进了婚礼堂。
浮夸到宾客都惊讶地张开了嘴,我想挽向南之的胳膊也无能为力。
流程都很顺利,唯有主持人询问我是否愿意时出了点情况。
段谦止一身白色西装闯进来,要强行带我走。
“阿言不愿意,她不愿意嫁给这个病秧子,大家难道看不出来吗,言言是被强迫的!”
头重,脖子也重,我连摇头否认也做不到。
“全海城谁不知道,程辞言三岁就喜欢我,八岁就说要嫁给我,原本抛绣球都是内定我的!”
我示意主持人递过话筒:“各位各位,我程家言而守信,绣球砸中谁,谁就是程家女婿,今日各位也算程家履约的见证人了。”
“抛绣球当日,面对媒体的大肆造谣,我已无数遍澄清,今日我再最后一次澄清。”
“我程辞言喜欢向南之,不喜欢段谦止。”
“保安,送客。”
保安出动的瞬间,段谦止冲上台就想拉我走。
可黄金太多太重了,我一动不动。
“阿言,我知道你还在生气,可我已经对沈倩动手了,我替你报仇了,你该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保安迅速将他制服,一旁沉默的向父突然开了口。
“你是谁家的,父亲贵姓?”
他声音浑厚有力量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段父急地在座位上拍脸,段谦止也瞬间泄了,声音颤抖:“海城段家。”
“嗯。”
向父没再说话,台下怯怯私语。
“听说这位是北城巡查组的领导,来海城参加他儿子婚礼是顺便,对海城企业进行全面检查才是正事儿,我看段家是完了,他家早年干黑道的,赚的都是不义之财。”
我狐疑地看向向南之,他笑的很心虚。
怪不得呢,工资稳定但不多,被打了不还手,出国还不方便。
要不是被黄金禁锢着,我真想狠狠踢他一脚。
瞒了我这么久,幸亏我爸的钱来的干干净净。
段谦止被架出去后,还叫着我的名字。
“阿言,你再回头看看我,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“阿言,我会一直等你,就算你结婚了,我也不会放弃。”
婚礼还没结束,段父就急匆匆跑了出去。
草地最北面的石头后面,有人发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段谦止。
他似乎神志不清了,对着路人破口大骂:“沈倩你个贱女人,要不是你,我早跟阿言结婚了,我才是首富的女婿,我才是!”
过了会儿,他又对路人柔情蜜意:“阿言,小时候你说要嫁给我的,怎么长大了不做数呢?”
路人惊恐散去,向南之趁着天黑报了一把仇。
他看着瘦弱,但有劲地很,拳拳到肉。
挺解气地,就是向南之的霸总发言,听着怪尬地。
“段谦止,敢碰我的女人你死定了!”
我捂着耳朵跑,他在身后追。
在没有阳光的地方,向南之显然有活力多了。
当然,关了灯的房间也一样。
段父还是有远见,以精神病的名义把段谦止送到了医院,自己则主动自首,告知这些年获得的不义之财。
我的生活归于平静,再没有段谦止的踪迹。
直到,医院传来消息,说段谦止见不到我就自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