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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欧沿海城市的私人机场。
在随机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,苏锦然已经能够勉强坐起身。
她被送往位于海边悬崖的一处私密疗养院,环境幽静与世隔绝。
她靠在沙发柔软的靠枕上,拿起律师交给她的文件袋。
“死亡证明。”
她手指颤抖着掠过那三个冰冷的铅字——傅昀承。
这个名字曾是她的爱恋和信仰,曾是她在狱中无数个黑夜里唯一的光亮。
三年前醒来时手中粘腻的鲜血和冰冷的刀,他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气的脸。
法庭上法官冰冷的判决,无处申辩的绝望。
监狱里,无休止的殴打、辱骂、饥饿、寒冷,无数次结束生命的尝试。
所有这一切的痛苦都源于一个根深蒂固的认知——
她,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。
她曾为此自责到肝肠寸断,痛苦到心如死灰,生不如死。
出狱那天,看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阳光下,那一刻的狂喜和感激。
多么可笑。
多么残忍的玩笑。
原来,不是她杀了傅昀承。
而是傅昀承用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,亲手杀死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锦然。
心口传来一阵抽痛,是比肉体上的伤还要难忍的痛。
她聘请了全球最顶尖的医疗团队,不计代价用最好的药物和设备进行治疗。
她必须尽快好起来。
一系列的详细检查后,主治医生拿着报告来到她的房间。
“苏女士,您身体上的伤势虽然严重,但通过治疗会很快恢复。但是——”
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和心脏位置:“您伤得最重的并非肉体,而是这里和这里。”
“长期的压力、恐惧,让您患上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。”
“任何与过去创伤相关的环境、话语,都会导致病情急性发作。”
苏锦然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医生继续说道,“我建议您同时接受心理治疗,我们为您请来国际上最负盛名的心理学专家。”
房门被轻轻敲响,一位穿着得体,气质温和沉稳的男人走进来。
他看起来三十多岁,眼神睿智冷静,带着让人莫名安定的力量。
“苏女士,您好,我是沈时川。”
苏锦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有些莫名的熟悉感,仿佛在哪里见过。
可仔细搜寻记忆,却又一片模糊,想不起来。
她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“沈博士,我的情况,医生大概都跟你说了。”
他微微颔首,目光平静而专注地看着她。
“我需要你治好我,用最快的时间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:
“因为,我还有很多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,要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