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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,“坐在地上干什么?不怕着凉?”
傅昀承温热坚实的胸膛贴上苏锦然的背,手臂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。
苏锦谈的身体瞬间僵直,手中的汇款单几乎捏碎。
“晚上有个慈善晚宴,去换身衣服陪我一起去。”
他语气自然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苏锦然下意识地皱眉,“我现在这样,怎么去?”
她脸色蜡黄皮肤粗糙,和三年前被爱滋润、光彩照人的傅太太判若两人。
监狱生活在她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。
傅昀承扳过她的身体,眼神专注而认真。
“傻瓜,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最漂亮的。”
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,“傅太太的位置,只有你配得上。换好衣服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他眼神里的真诚几乎要将她溺毙,如果不是那沓汇款单还硌在手心。
一个冲动,苏锦然脱口而出:
“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能早一点?早一年,哪怕早半年,澄清真相,救我出来?”
他脸上的柔情微微一滞,蹙起了眉。
“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?”
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点好笑,“早一年晚一年,有什么区别?”
早一年晚一年,有什么区别?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每一天都是二十四个小时的长夜!
是拳脚,是羞辱,是冰冷的绝望,是啃噬心脏的自责和悔恨!
是数次求死不能的折磨!
在他眼里,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“有什么区别”?
苏锦然的心被这句话瞬间碾得粉碎,连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钝痛。
她还想说什么,他却已经失去耐心。
“好了,别胡思乱想了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,里面是一对镶嵌着巨大蓝宝石的耳坠。
“刚到的拍卖品,我觉得很配你,喜欢吗?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宠溺,“就当是给你压惊的小补偿。”
说完,他的手机响起来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。
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快步朝外走去,只匆匆留下一句:
“快点换衣服打扮一下,司机一小时后到。”
电话接通,他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:
“嗯,拍下来了,很配你”
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苏锦然独自站在卧室中央,手里一边是冰冷昂贵的蓝宝石,一边是厚重扎心的汇款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