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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锦然拨给三年前替她辩护的律师,咨询和傅昀承离婚的事宜。
“苏女士,傅昀承之前已被官方宣告死亡,虽然他现在‘复活’了,但法律上他的‘死亡’状态还未撤销。如果申请到他的死亡证明,理论上”
律师停顿片刻,“不需要办理复杂的离婚手续,您就是自由身,并且有权处理‘遗产’。”
苏锦然的手指紧紧抠着手机外壳,指节泛白。
“申请死亡证明需要多久?”
“快的话,三天。最慢不超过五天。”
她的心脏沉重地跳了几下,“好,尽快。”
放下电话,她环顾着这个巨大却令人窒息的“家”。
苏锦然光着脚开始四处寻找“金丝雀”留下的蛛丝马迹。
然后发现栗色的长发,不断地出现在沙发扶手、主卧床底、衣帽间地板上。
阳光下,它呈现出精心保养过的健康光泽,和她枯黄分叉的黑发截然不同。
可见这里写金丝雀来了多少趟。三年来发生过多少次关系。
在她趴在监狱冰冷的地板上挨着拳打脚踢时,“金丝雀”却躺在本属于她的柔软大床上安睡!
她还在床头柜深处找到一叠厚厚的汇款单。
收款人是那个在监狱里欺负她最狠的女囚头!
金额:每月五万。雷打不动。
汇款时间:从三年前苏锦然入狱的当天开始,持续至今。
耳光,拳头,冷水澡,逼她舔、干净地上的污渍
苏锦然胃里翻江倒海,长期饥饿和被迫吃下馊臭食物导致的严重胃溃疡开始隐隐作痛。
每月五万,三年一百八十万。
傅昀承用一百八十万,确保她在监狱的每一天都活在地狱。
苏锦然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背靠着冰冷的柜子。
从前他两个小时见不到她都会心慌烦躁,出差、开会都要带着她。
身边的人都调侃苏锦然是傅昀承的“情绪稳定剂”,只要她在,他永远温柔体贴。
这样的人,怎么会舍得把她丢在监狱三年不闻不问?
曾经,他不是这样的。
那年午夜的暴雨中,傅昀承被仇家追杀车子失控撞在路边的石墩上。
苏锦然不顾车身还在冒烟,用力拉开车门将他救出。
她用随身的丝巾裹住他渗血的额头,“别慌,我打过急救电话了。”
路灯下,她低垂的眼眸满是认真的温柔。
这一瞬间,成为他心底最深刻的烙印。
他追她,轰轰烈烈,人尽皆知。
他是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,亿万身家,英俊迷人。
而她,普通家庭,长相清秀而已。
全世界都说她贪图富贵,配不上他。
他却为她抵挡所有流言蜚语和家族压力,“然然,相信我,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他力排众议,给她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。
她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摒弃世俗、纯粹坚定的爱情。
不曾想,他和那些将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纨绔子弟没有区别!
她以为的“特别”,不过是一厢情愿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