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热小说 > 都市小说 > 穿越民国:我是少将军 > 第 四章 暗手

信使被劫的消息像盆冷水,把我心里那点刚烧起来的火苗差点浇灭。书房里刚有点活泛的气氛又僵住了。几个老油条你看我我看你,眼神里就一句话:“看吧,我就说这事悬。”
我爹脸色铁青,捏着茶杯的手指头嘎嘣响。“查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掘地三尺也给老子把那伙土匪揪出来!”
底下人噤若寒蝉,连声应着就要去办。
“等等。”我出声拦住。屋里所有人都看我。
“爹,现在大张旗鼓去查,动静太大。而且,十里坡那地方,哪来的悍匪?专抢几封信?”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当,“这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,不想让我们找到外援。”
我爹不是傻子,刚才在气头上,被我一点也回过味了,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:“你是说…日本人?”
“十有八九。就算不是他们亲自下手,也脱不了干系。”我走到地图前,指了指临江城和外面连着的那几条路,“他们这是掐咱们的脖子。信没了,光靠电报,请不动那些银行大佬的真神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我爹盯着我,现在他是真把我当个能拿主意的人了。
我心里其实也急,但我知道我不能慌。我一慌,下面的人更没主心骨。
“明面上的路子堵了,就走暗的。”我转过身,“第一,电报照发,但内容变变。别提借款和国债了,就说家父诚邀各位来临江城考察投资环境,共商发展大计,一切费用我们包了。先把人忽悠过来再说。”
“第二,”我看向张兆安,“张副官,挑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,嘴严手脚麻利的,别再穿军装,扮成跑单帮的或者伙计,带上父亲的私印和我的亲笔信,分三路,走水路、旱路不通的道,再去一趟上海和天津。务必把话带到。”
张兆安立刻挺直腰板:“是!少将军!我亲自挑人!”
“第三,”我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“得敲打敲打他们,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泥捏的。”
我爹挑眉:“怎么敲打?”
“吉田商社那个管事。”我吐出几个字,“苏婉卿见过那人。抓不到土匪,还动不了一个商社的小管事么?请他来‘喝杯茶’,问问昨晚亥时三刻,他跟苏小姐在后门聊什么‘安神药’聊那么久。”
我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,这是要敲山震虎。他沉吟了一下,点点头:“手脚干净点,别留话柄。”
“明白。”我应道。
事不宜迟,安排完这些,我立马又去了美国领事馆。约翰逊见我这么快又来了,有点意外,但还是笑着把我请进去。
我没绕弯子,直接把日本人的照会内容和信使被劫的事点了点,语气沉重地表示,日方似乎对我们的合作感到“不安”,甚至可能采取了一些“不恰当”的手段。
约翰逊一听这个,蓝眼睛立刻亮了,不是害怕,是那种闻到猎物味的兴奋。“竟有这种事?这完全违背了商业自由的原则!”他义正词严,“秦,你放心,美国的利益不容任何人威胁。我会立刻向国内强调情况的紧迫性!”
我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。
从领事馆出来,天都快黑了。我累得眼皮直打架,回到督军府,还没喘口气,张兆安就悄摸地过来了。
“少将军,人‘请’到了。”他低声道,“在西跨院那空屋子里,弟兄们看着呢。”
“问出什么了?”
“嘴硬得很,一开始咬死了就是送药。后来…我们把他和苏小姐分开问,问了几个细节,对不上。又…稍微用了点法子,他扛不住,松口了。”
我心头一紧:“说什么了?”
“确实不是送药。是桥本让他给苏小姐传话,打听督军府特别是…特别是您最近的动向和态度。还许诺了重金,想让苏小姐从您这儿套取情报,最好能弄到财政预算和军队布防图…”
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气。好家伙,美人计加间谍战,这帮小鬼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
“苏婉卿答应了?”
“那管事说,苏小姐当时没答应,也没拒绝,只说要考虑考虑。昨晚就是去催问结果的。”
我松了口气,还好,这女人还没彻底昏头。
“人怎么样?”我问的是那个管事。
“没大碍,就是吓破了胆。按您的吩咐,没动真格的。已经放了,警告他管好自已的嘴。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“盯着点吉田商社和领事馆的动静。”
张兆安走后,我一个人坐在屋里,没点灯。黑暗能让我脑子清醒点。
这一天,真他娘的刺激。外交照会、信使被劫、间谍暗战…比我在投行连着开三天三夜的会还烧脑。
但奇怪的是,我居然没觉得多害怕,反而有种…莫名的兴奋。
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日本人吃了瘪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下一步,他们会出什么招?
还有那个苏婉卿…她到底是怎么想的?
脑子里乱糟糟的,肚子也饿得咕咕叫。这才想起来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。
“小翠!”我朝门外喊了一声。
脚步声很快响起,门被推开,小丫头端着个托盘进来,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和几碟小菜。
“少将军,您一天没好好吃饭了,快趁热吃点。”她把面放在桌上,小心地点亮了油灯。
昏黄的灯光照亮一小片空间,食物的香气飘过来。
“谢谢。”我拿起筷子,狼吞虎咽起来。面有点烫,但吃起来特别香。
小翠没立刻走,站在旁边看着我,犹豫了一下,小声说:“少将军,您…您好像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我扒面的手顿了一下,没抬头,含糊地嗯了一声。
“这样好,”她声音更小了,“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说完,她像是怕我生气,赶紧端着空托盘退出去了。
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。面汤的热气熏着眼眶,有点发酸。
是啊,不一样了。回不去了。
我只能往前走了。
吃完面,我铺开纸笔,就着油灯的光,开始草拟那份稳定民心的公告,还有给上海天津那边电报的草稿。
夜还长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