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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那是我两世为人,积攒的所有痛苦和不甘。
渐渐地,大殿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贵妇千金,脸上的嘲讽变成了震惊,又从震惊变成了动容。
许多人,甚至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。
一曲终了,满殿死寂。
良久,一个掌声突兀地响起。
是萧珏。
他站起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,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。
“好。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分量。
“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闻。”他环视四周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威压,“本王觉得,王妃这首歌,比那些无病呻吟的靡靡之音,强了千倍百倍。”
皇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苏婉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,她精心准备的表演,被我一首“野曲”衬得索然无味,像个笑话。
我赢了。
赢得轻而易举。
我用他们最看不起的东西,给了他们最响亮的一巴掌。
才艺比试上大败亏输,苏婉儿彻底撕下了伪装。
她开始用起了前世的老办法——下毒。
每日送到我院子里的餐食,都精美无比。
但我知道,那里面加了料。
不是萧珏给我的那种,而是前世要了我命的,见血封喉的剧毒。
她大概是疯了,连掩饰都懒得做。
我看着一桌子“美食”,拿起银针试了试。
银针瞬间变得漆黑。
我冷笑一声,将饭菜原封不动地放着。
第二天,我便“病”了。
我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,气若游丝,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。
母亲哭着守在我床边,父亲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太医。
太医诊了半天,却什么也查不出来,只说我气血亏虚,需要静养。
废话,我根本没中毒,他当然查不出来。
我只是将萧珏给我的那种慢性毒药,通过我安插在厨房的丫鬟,下在了苏婉儿的饮食里。
这几天,她应该也觉得浑身乏力,精神不济吧。
她以为是算计我成功的兴奋所致,却不知,她自己,也正在一步步踏入深渊。
“爹,娘”我虚弱地开口,“我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“胡说!”父亲厉声打断我,“太医说了,你只是需要静养!”
“可是可是我总觉得,有人要害我。”我抓住母亲的手,眼中满是惊恐,“我好怕”
就在这时,苏婉儿来了。
她端着一碗参汤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。
“姐姐,我听说你病了,特意给你炖了参汤,你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。”
我看着她,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厉鬼,猛地尖叫起来,一把打翻了她手中的参汤。
“别过来!别过来!我不要喝你的东西!”
滚烫的参汤洒了苏婉儿一手,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。
“姐姐,你你怎么了?”
“是你!一定是你给我下毒了!”我指着她,声嘶力竭,“你想害死我,你好重新当你的太子妃!”
“我没有!”苏婉儿急得大喊,“姐姐,你不要凭空污蔑我!”
“污蔑?”我冷笑,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,“好啊,你敢不敢让太医给你也诊一诊脉?”
“你若心中无鬼,诊脉又何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