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,床上发出了一两声呓语:“妈妈、妈妈……”
原来是女儿被刚才那浓烈的香水味道熏醒了。
“阿嚏、阿嚏……”女儿打着喷嚏。
满屋子的香水味,呛人得很。
女儿坐起来,双手揉着眼睛,一脸懵逼地问妈妈:“妈妈,你在干吗呀?我要尿尿”
前妻听了女儿的话,浑身打了一个激棱,随即把剪刀“哐当”一声放回了桌上。
前妻望了望自己的双手,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:
“刚才自己是怎么了
被妒忌心冲昏了头脑!
被那个女人的物品刺激得差点失去了理智!
真跟魔怔了一样。
差点就剪了那个女人的衣服。
要真剪了,谭流逸是不会放过自己的。
本来之前就是自己一声不吭地抛夫弃子要离开的。
现在还拿剪刀剪那个女人的衣服,他谭流逸能对自己好吗?”
前妻浑身颤栗起来。
耳边又传来女儿要尿尿的叫声。
前妻顾不上想别的,她赶紧给女儿穿上鞋子,牵着女儿去外面的公共厕所。
在回来的路上,前妻恰好碰见了吃完饭去宿舍休息的何厂长。
何厂长跟前妻点头打了声招呼。
前妻问何厂长,说:“何厂长,你们引线厂里还要人吗?我想来你们引线厂里做事。”
何厂长听后,心里一惊。
这又是闹的哪一出
谭流逸那小子干吗?
真要留着前妻在引线厂里干活
那他与前妻是不是又重归于好,不再分开了
厂里的那个李奔香又该如何处理这事闹的……
唉!
这事把何厂长的头都绕晕了。
管他哩,这事不归他何厂长管。
还是把问题交给当事人谭流逸去头疼吧!
想到此,何厂长说:“我们引线厂里常年招人。但是,你来引线厂里做事的问题,你跟谭流逸商量就是。只要谭流逸答应,厂里是没话说。”
说罢,何厂长径直往宿舍走去。
前妻呆愣当场。
又是谭流逸?
看来,自己想要在引线厂里长期留下来,还是得先打通谭流逸这关。
这会儿谭流逸正开着他的那辆二手桑塔纳,去往李奔香的娘家李家冲而去。
谭流逸一手抓着方向盘,一手拿着电话。
还是不接电话
他都拔打了好几通李奔香的电话。
可李奔香正在气头上,哪里会接他的电话
谭流逸还是凌晨两点半起床的,现在都到了下午一点多钟了,一直没睡。
他早就困得不行。
往日里,下午他都是在睡觉。
一直以来都是凌晨二点或二点半起床,长期睡眠不足。
他比厂里其他人都要睡眠不足。
因为他做引线这份工作已经三年了,这三年以来,几乎天天都是上夜班。睡眠严重不足。
他才二十九岁,头上就已然现出一些白发。
没办法,养家糊口比养黑发重要得多。
不能养家糊口,养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也没什么用。
现在他眼皮子直打架,身体极度疲劳。
他只好强打起精神,快速地往李家冲开去。
好几次差点在拐弯的时候撞到路旁的电线杆。
午后的阳光,直射在车的顶棚。
现在是三月份,车窗外到处是花红柳绿。
可谭流逸哪有心情欣赏这恼人的景色。他糟心得很哩!
三月份的天气,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,显得有点热。
加上心里烦躁,谭流逸索性用一只手脱起了外衣。
他的外衣,不是开襟式的,是套头式的。
就在外衣遮住眼睛的那一刹那间,前方拐弯处,突然驶来一辆大卡车。
谭流逸眼睛被衣服遮住了,感应到前方来了车时,来不及把汽车开往路旁让道,“碰”地一声,两辆汽车撞在了一起!
车祸就在这不经意的时刻发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