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庭初依旧站在原地,温宁的惨叫声并没有给他带来报复的快感,只让他回忆起温酒曾经受过的折磨和痛苦。
他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属于温宁的东西,早已让人全部清了出去。
房间空荡荡,只有桌面上摆着几份文件,是温酒的最新信息。
上面有一张照片,温酒被保镖簇拥着站在别墅门口,她的对面,一对儒雅的中年夫妻带着两个年轻男人,红着眼眶激动地看着她。
他的视线落在温酒沉静的脸上,迟迟无法移开视线。
忽地,他站了起来,打开衣柜,从挂着的西服外套里掏出了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照片。
照片上,十八岁的温酒穿着校服,笑得灿烂,眼底的光灿如星辰。
余庭初一下想起那天的场景。
是高考完的那天下午,他特意将她约回学校,在学校的操场上第一次向她正式表白。
那天操场上围满了人,全校都知道他们青梅竹马,他从初中就喜欢她。
在所有人的见证下,十八岁的他坚定地许下一生只爱她一人的誓言。
那时的他,天真的以为两人可以携手一生。
后来,意外来得太突然,他痛失所爱。
两人的合影,被她烧得只剩下一半。
那双总是温柔又明亮的眸子,也变得黯淡无光。
余庭初看着照片上有些漠然的女人,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。
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,是他的错,他该去赎罪的。
他的视线落在另一份资料上,上面的男人俊美又矜贵,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。
脑海中忽然响起助理的话:“接走温酒小姐的直升机是京圈顶级豪门沈家的!沈家已经对外公布找回失散多年的小小姐的消息!”
“余总,我们查到,沈家小小姐跟周家那位掌权人自小便定下了婚约。”
“婚约,周宴山......”
余庭初眸光落在男人照片上的眸光微凝:“温酒只能是我的,谁也别想染指!”
他大步走了出去,路过庭院时,温宁正被保镖押着跪在鹅卵石上面。
他目不斜视走过去,裤脚却猛地被抓住,他低头,对上温宁不甘又不忿的眸子。
她身上都是伤,脸色惨白,像随时要晕过去,语气嘲讽:“余庭初,你还记得我们在这个院子里做过什么吗?”
余庭初脸色倏地一沉。
温宁看到了,讽刺大笑起来:“当初她就跪在我的位置,我们在花房赏花,在秋千上谈情,在她旁边跳舞。”
她嘴唇干裂,气息不稳:“余庭初,你凭什么惩罚我,又在这装什么深情?”
“你如果爱她,为什么选我不选她?为什么可以看着她受伤无动于衷......”
“闭嘴!”
余庭初怒喝,狠狠一脚将她踹倒。
温宁倒在一旁,额头渗出了血,她却依旧在笑:“你心虚了,余庭初,你这个虚伪的男人,温酒看穿你了,她不要你了!”
“啪”,余庭初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,他眼中猩红一片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
他瞪着她,良久才从紧咬的着牙关挤出几个字:“把她送给赵凯。”
保镖立刻拉起温宁往外走,温宁尖叫着:“余庭初,你不能这么对我!你混蛋!你该死!”
“该死!”余庭初踹翻一旁的花盆,他径直走向车库,驱车去了机场。
一路车速飞快,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,那句“温酒看穿你了,她不要你了”反复折磨着的他的神经。
他狠狠地锤了几下方向盘,布满红血丝的眼中,惊慌的游移逐渐转为坚定。
不会的,温酒不会不要他的!
他们从八岁认识,一起走过那么多年,她一定还是爱他的,她会原谅他的!
一定会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