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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没来得及回应,她就被西蒙一把掐住了脖子。
“姜警官,这女人一点没有做人基本的素养,不如,就由我带去难民营,让她好好见识见识,什么叫尊重。”
薛雨桐当然不肯,嘶嚎着扒着傅铭远的胳膊。
可就算她叫得如何撕心裂肺,也被西蒙毫不留情的塞进了小艇。
眨眼之间,只余下一片水痕。
油轮刚靠岸,同事们便七手八脚的来接我。
局长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。
“好样的,姜黎,成功化解了一次外务危机,祝贺你,任务圆满完成!”
同事们也一拥而上,给了我久违的拥抱。
被隔挡在人群之外的傅铭远刚伸出手想来牵我,就被局长一个眼刀吓得缩了回去。
之后,我就跟着同事们回了警局。
他则回到傅家收拾烂摊子。
两天后,局里给我办了表彰大会,三年的辛苦,20多号人的共同努力,我们获得了集体二等功。
媒体报道了我们的事迹后,市里的初中,还邀我去做了一台普法演讲。
演讲结束,几个学生将我团团围住,眼睛里有星星。
“警察阿姨,我们长大也想做法医。”
我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脸,突然就想到小时候的自己。
努力了二十多年,总算是没有愧对小时候的理想。
下船之后,我就把离婚协议寄给傅铭远了。
如今半个月过去了,他那边却没有丝毫消息。
下班后,我去到傅氏大厦找他。到地方才发现,往日辉煌的办公大楼,如今早已一片狼藉。
他憔悴地坐在办公室,双眼猩红的看着我。
“姜黎,所有的合作商一夜之间都跑路了,傅家和薛家双双破产,我手上所有的股权都被并购了。我只有你了。”
我没有理会他袒露出的脆弱,从包里取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,拍在他面前。
“傅铭远,那跟我没关系。你富有,是因为继承了祖辈的荫庇。你落魄,是因为刚愎自用,也不是因为我。”
“签字吧,从今以后,我们就是陌生人。”
他颤抖地结果两页单薄的纸,眼眶快要兜不住泪。
“姜黎,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出车祸,你救我的那一夜吗?”
“那一天,我没了父母,可现在要是没了你,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,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”
我抽出笔筒里的笔,放在他面前。
“傅铭远,这世上没有救世主。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,只会让我更觉得恶心。”
他抬手拿袖口抹掉眼角的泪,一笔一画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至此,我跟他终于再没有任何关系。
后来,听说傅铭远受不了家里破产的打击,精神失常,疯了。
同一天,新闻里转播了一段画面。
在中东的一处难民营里,有个瘸腿的东方女人,抱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,正在跟一群人抢水。
那女人瘦骨嶙峋,脸颊凹陷得像个果核。
可是那眉眼分明就是薛雨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