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他妈傻站着干啥!”
林陌阳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草棵子深处传出来,带着点不耐烦。
“赶紧的,把枪接过去,挡着道了,老子出不来!”
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,把石雕一样的众人全给惊醒了!
“哎,哎,来了来了!”魏大勇头一个反应过来。
赶紧扔了柴刀,手忙脚乱地和旁边两个队员一块,小心翼翼地把那四条死沉的铁家伙从草洞里一根根抽出来。
每接住一根冰凉的枪,心就跟着“咯噔”猛跳一下。
等四条枪全挪开,挡路的玩意儿没了,洞口那茂密的枯草才被一只沾满泥巴草叶子的手使劲扒拉开。
林陌阳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,一手还拖着狼尸,一手撑着地,看着有点狼狈。
他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,腰里别着手枪,手里还死死抓着那个破牛皮公文包。
众人看着草屑泥巴糊一身的队长,一时半会儿全哑巴了,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山风刮过的声音混在一块儿。
满脑门子的问号乱窜,眼都不眨地盯着林陌阳。
那眼神,又惊又疑,恨不得立马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。
林陌阳最后一个从山洞里钻出来,带着一身潮气和尘土。
他利索地将刺刀卡榫“咔哒”一声卡进四条长枪的枪口下方,动作干脆熟练。
分配武器时,他心里有本账:
大小武兄弟,一人一条枪;
魏大勇他们四个,共用一条;
剩下两条,一条给了人高马大、一身煞气的刘屠夫,另一条给了老成持重的武三叔。
沉甸甸的子弹袋子也递了过去,每个拿枪的人或小组,都分到了鼓鼓囊囊三百发黄澄澄的子弹。
“老大!”魏大勇那边立刻炸了锅,脸上写满了不服气。
“这…这也忒偏心眼了吧?凭啥俺们就得俩人挤一条枪,他们倒好,一人抱一条?”
林陌阳没接他们的话茬,眼神扫过众人,把刚才在洞里惊心动魄的发现将能说的讲了。
当然,那几枚诡异的邮票和沉甸甸一袋子银元,被他咽回了肚子里。
只说了那些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、藏在石缝深处的枪弹。
众人听得眼睛发直,呼吸都粗重了,啧啧声不断。
这可真是撞上金山了!
这些家伙什儿,在黑市上哪一条不得几百块往上数?
更别提这堆得跟小山似的子弹了!
简直就是白捡了一座小金山!
“老大,那…那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啊,里面肯定还有!”
有人激动地提议,声音都抖了。
这话立刻引来一片附和。
林陌阳看着一双双放光的眼睛,点点头,带着人又钻回了那阴冷的山洞。
这次,人手一把带着冰冷刺刀的步枪,配上沉甸甸的子弹带,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发了横财的狂喜。
等他们再次从洞口爬出来,日头已经偏西,山影拉得老长。
时候不早,得赶紧回村了。
一行人背着新得的宝贝,兴高采烈地往山下走,喧闹声惊飞了林间的鸟雀。
没人留意到,在远处一块狰狞的岩石后,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正死死盯着他们,那眼神里淬满了刻骨的怨毒与绝望。
狼王伏低身子,喉咙里滚动着无声的悲鸣。
又一个伴侣倒下了。
整个狼群,如今只剩下它和一条同样怀着身孕、瑟瑟发抖的母狼。
昔日呼啸山林的族群,竟被逼得只剩这两口子。
倒也算顺应了新时代的号召,过上了“一夫一妻”的清苦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