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“那份录音笔，是我给你的！”我抓住他的胳膊，情绪激动，“是我报的警，我有权利见他！”
张警官叹了口气。
“姜小姐，你冷静一点。”
“陆聿淮他是自首的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自首？”
“对。”张警官递给我一封信，“这是他留给你的。”
我颤抖着手，打开了信封。
里面，是陆聿淮的笔迹。
【念念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我应该已经进去了。】
【对不起，骗了你那么久。】
【苏晚的事，我从一开始，就没打算告诉你真相。】
【我怕你害怕，怕你离开我。】
【我以为，只要我把你保护得好好的，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。】
【可我忘了，你是一只鸟，你需要的是天空，而不是笼子。】
【我为你铺的路，是一条死路。】
【现在，我亲手把它毁了。】
【念念，忘了我吧。】
【去过你想要的生活，去飞向你的天空。】
【地狱，我自己去就够了。】
【只是，路的尽头，如果不是我，你会幸福吗？】
信纸，被我的眼泪浸湿。
我哭得泣不成声。
原来，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知道我想要自由，所以他放手了。
他用自己的后半生，换了我一个海阔天空。
可陆聿淮，没有你的康庄大道，我要来何用？
庭审那天，我去了。
我站在旁听席上，看着他穿着囚服，被押上法庭。
他瘦了很多，也憔悴了很多。
可他的背脊，依旧挺得笔直。
他看到了我，对我笑了笑。
和十年前，一模一样。
“被告人陆聿淮，犯故意杀人罪，证据确凿，现判处”
法官的话，像一把重锤，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。
我冲了出去，拦在了囚车前。
“陆聿淮！”
车窗降下，他看着我，眼神温柔。
“念念，回去吧。”
“我不！”我哭着摇头，“你出来，你出来好不好？”
“我不要什么自由了，我只要你。”
他笑了，眼角却有泪滑落。
“傻瓜。”
“好好活着。”
车窗，缓缓升起。
隔断了我们最后的视线。
我追着囚车，跑了很久，很久。
直到再也看不到它的影子。
我跌坐在地上，放声大哭。
陆聿淮，你这个骗子。
你说过，路的尽头，必须是你。
可现在，你却把我一个人，丢在了半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