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我再次提出了离婚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生气，也没有威胁我。
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，问我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陆聿淮，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？”
“我想要自由。”
“好，我给你。”
他拿出两张机票，放在我面前。
“你想去哪，我都陪你。”
我看着那两张飞往巴黎的机票，心里一片苦涩。
“陆聿淮，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“我想要的自由，是没有你的自由。”
他的脸色，终于变了。
“姜念，你非要这么残忍吗？”
“我为你做了那么多，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？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我看着他，眼泪滑落，“可你的爱，太沉重了，我承受不起。”
“我宁愿回到十年前，回到那个一无所有的我。”
“至少那时候，我是自由的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里的光，一点点熄灭。
“好。”
他从抽屉里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，和一支笔。
“你想要的自由，我还给你。”
他签了字。
龙飞凤舞的三个字，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我拿起笔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。
我等了十年，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
可为什么，我的心，会这么痛？
我签了字。
从今以后，我们，再无瓜葛。
我收拾好行李，准备离开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，他突然叫住了我。
“念念。”
我回头。
他站在客厅中央，逆着光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路的尽头，必须是我。”
“这句话，还算数吗？”
我的眼泪，再也忍不住，汹涌而出。
我没有回答，拉着行李箱，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我以为，这是我们最后的结局。
可我没想到，一个星期后，我会再次见到他。
是在新闻上。
陆氏集团总裁陆聿淮，因涉嫌多起命案，被警方逮捕。
新闻画面里，他穿着囚服，戴着手铐。
他平静地看向镜头，像是透过屏幕，在看我。
他的嘴唇，动了动。
我读懂了他的唇语。
他说：“念念，别怕。”
我疯了一样冲向警局。
张警官接待了我。
“姜小姐，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我要见陆聿淮！”
“抱歉，他现在是重刑犯，不能会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