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楼终于不得不承认,云奕霄绝不会再与她复合了。
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,她看着云奕霄独自出门去城外处理妖兽作乱的消息,眼底闪过一丝疯狂——她要把云奕霄抢回来,哪怕是用强的。
等云奕霄处理完妖兽,准备返回云家时,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,一股迷烟瞬间笼罩了他。
意识模糊前,他只看到沈玉楼那张扭曲的脸。
再次睁眼时,云奕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冷的岩洞里,与当初被囚禁、挖灵根的地方极为相似。
沈玉楼守在他的床边,见他醒了,眼中瞬间亮起光,端着一碗水快步走过来:“奕霄,你醒了?快喝点水。”
云奕霄偏过头避开,声音冰冷:“你想做什么?”
沈玉楼愣了愣,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:“我知道,你当初剔除情根,一定是因为太爱我了,而我又太伤你的心,所以你才会用这种方式逼自己放下我。”
话音刚落,她的苦涩又变成了兴奋,像是在自我安慰:“你是因为太爱我才这样做的,我怎么能辜负你?”
她伸手想去抚摸云奕霄的眉头,却被云奕霄猛地偏头躲开。
沈玉楼的手僵在半空,随即用力掰过云奕霄的下巴,逼迫他与自己对视:“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分开,奕霄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可云奕霄的眼睛里,没有爱,没有恨,只有一片死寂。
沈玉楼只与他对视了一秒,心就像被钝刀割过一样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松开手,喃喃着“我们不会分开”,踉跄着转身离开了石洞。
之后的日子,沈玉楼封锁了云奕霄的灵力,将他牢牢囚禁在石洞里。
她对他照顾得“无微不至”——云奕霄的饮食、穿衣、洗漱,她都亲力亲为;云奕霄不理她,她就坐在床边,一遍遍地念着从前两人相处的细节;云奕霄不肯吃饭,她就把厨子绑到石洞前,威胁说若是云奕霄不张嘴,就杀了厨子。
云奕霄曾数次试图逃跑,却都被沈玉楼设下的机关重伤。
可每次云奕霄受伤,沈玉楼都会在自己身上复刻出同样的伤口——云奕霄手臂被划伤,她就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下同样的口子;云奕霄膝盖被磕破,她就故意跪在尖锐的石子上。
看着云奕霄看自己时眼中终于多了几分警惕与防备,沈玉楼竟高兴得笑了:“奕霄,你对我终于不是毫无感情了。”
“沈玉楼,你已有入魔征兆。”云奕霄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,只有冷静的提醒。
沈玉楼却痴痴地笑了起来,语气癫狂:“入魔才好!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地把你抢过来,没人能拦着我们!”
“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我会第一个杀了你。”云奕霄的话像冰锥一样,狠狠扎进沈玉楼的心里。
可沈玉楼没有生气,反而转身从外面取来一件华丽的喜袍——红色的衣料上用金线绣着凤凰,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婚服。
“我知道你和司萤萤有婚约,但没关系。”她抚摸着喜袍上的凤凰,眼神柔软得近乎病态,“我挑了个黄道吉日,就在三日后,我们成亲。”
她把喜袍递到云奕霄面前,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,可云奕霄只是闭上了眼睛,连看都不看。
沈玉楼虽有些失落,却很快又打起精神:“不看也没关系,三日后你总会穿上的。”
接下来的三日,沈玉楼忙着筹备“婚仪”,石洞里被她挂满了红色的绸缎,甚至还摆上了两盏大红的喜灯,与石洞的阴冷格格不入。
成亲那天,沈玉楼本想亲自给云奕霄换上婚服。
云奕霄却在这时开口了,语气带着一丝“妥协”:“不必,我自己来。”
沈玉楼以为云奕霄终于回心转意,喜不自胜地退到石洞外等候,连丝毫警惕都没有。
片刻后,云奕霄穿着大红婚服走了出来——婚服衬得他身姿挺拔,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一片冰冷。
沈玉楼看得有些失神,下意识地走上前,想要靠近他。
就在她离云奕霄还有三步远时,一柄长剑突然从她身后贯穿了她的胸膛。
沈玉楼猛地睁大眼睛,鲜血从嘴角溢出,她艰难地转过头,看到了司萤萤冰冷的脸。
“你”沈玉楼的声音微弱,带着难以置信。
司萤萤抽出长剑,眼神里满是杀意:“你绑架奕霄,囚禁他,还想逼他成亲,早就该死了。”
云奕霄走到司萤萤身边,看着倒在地上的沈玉楼,语气没有丝毫起伏:“沈玉楼,这是你自找的。”
沈玉楼的视线渐渐模糊,最后落在云奕霄身上,口中喃喃着:“奕霄我们本不该这样的”
话音未落,她的头便歪了下去,彻底没了气息。
司萤萤立刻上前,检查了云奕霄的状况,见他只是灵力被封,没有其他伤,才松了口气:“奕霄,你没事吧?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云奕霄摇了摇头,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婚服,扔在一旁:“我没事,多亏了你及时找到我。”
两人腕间的红绳在阳光下轻轻晃动,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纠缠的结束而庆贺。
离开石洞前,云奕霄最后看了一眼沈玉楼的尸体——曾经的爱慕与付出,都随着她的疯狂烟消云散,只剩下彻底的解脱。
他不会再被过去束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