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君正要发作,司萤萤冰冷地警告:“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,还是请诸位尽快入席吧。”
见司萤萤如此维护云奕霄,沈玉楼心中五味杂陈。
从前的云奕霄,不会让其他女子靠自己这么近,即便是同门师弟,也会规规矩矩保持距离。
只有对她,云奕霄才会毫不掩饰地表达亲近。
这个人是谁?
沈玉楼忽然记起来,她在元宵灯会上见过司萤萤——难道从那时起,云奕霄就已经不在山上了?
可唐景淮不是说,看见云奕霄砸了他的院子吗?
沈玉楼发现,自己竟然不敢开口问司萤萤的身份。
她不敢,但有人敢。
唐景淮凄凄惨惨地哭泣:“师兄,就算你埋怨我跟师姐关系好,也不该这样糟践自己啊。元宵那日,我在山下见过这人,原是你”
众人窃窃私语,猜测司萤萤是云奕霄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女子。
清风君面色铁青。
司萤萤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,声音带着寒意:“我乃司家司萤萤,与奕霄自小定下婚约,你们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些,否则休怪我不客气!”
司家也是顶级世家。
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唐景淮脸色一白,再看向云奕霄时,眼中的嫉恨几乎藏不住——凭什么云奕霄都被害成那样了,还能光鲜亮丽地站在这里?就因为他有个好家世?
他不服,硬着头皮开口:“你说是便是了么?”
沈玉楼想拦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司萤萤冷冷看他一眼,仿佛在看一件死物:“我无需向你解释,你还没有资格。”
唐景淮还想再说,被清风君面色铁青地打断:“闭嘴。”
目送司萤萤带着云奕霄走远,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至极。
清风君的位置在末席,她倒也不介意。
才一坐下,唐景淮就找了个借口离席,直奔云奕霄消失的方向——他方才看见司萤萤离开了,云奕霄现在肯定是独自一人。
找过去时,果然见云奕霄坐在石桌边,垂眸喝茶。
唐景淮毫不客气地坐过去,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打扮:“云奕霄,你瞧,这身衣裳虽然比不过你,却是师姐能给我的最好的。”
“即便你是世家子弟又如何?她拿着你的钱,连猪肘都不舍得给你买,却还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。”
云奕霄抬眸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继续喝茶。
见云奕霄不理他,唐景淮更得寸进尺:“我不妨告诉你,你所受的一切伤害,其实都是我唆使师姐做的。”
他神气十足地一一道来:“害你被灵兽咬伤手臂的滴露仙草,是我对师姐说,我的灵根太杂,想要洗净,她才让你去摘的;害你的兔子被吃,是我说,一只普通的家畜消化不了滴露仙草,师姐才去杀的;害你被拔灵根,也是因为我说,好羡慕师兄有这么纯粹的木灵根,还能疗伤,师姐才挖的。”
他故意夹着嗓子叙述,想从云奕霄脸上看到痛苦绝望的表情。
可云奕霄只是垂着眼睛喝茶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唐景淮磨了磨后槽牙,不甘心地轻笑: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恢复灵根的,但我能让她拔你灵根一次,就能让她拔你第二次。”
“毕竟她那么爱我,那么好拿捏,即便我抛弃过她,只要我在她面前装装可怜,她就能原谅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