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在下一时猪油蒙了心,看在在下侍奉您六年的份上,您便饶在下这一回…”叶修凄凄艾艾地跪到阮凝玉脚边。
阮凝玉捏起他的下颚,男人的容貌与六年前没有分毫区别,但她再没了从前的心情,只有满腔的厌烦。
“你不就是想进我国公府的门做男宠吗?我告诉你,绝不可能。”
“你若再闹得府里上下不安生,无论母亲答允了你什么,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。”
叶修喉头艰难滚动,他早已习惯阮凝玉的冷淡,但这是他了,还能有假?”
“难道说,大人回家根本不是回去休养,而是要跟国公修妻?”
“可不是嘛,府里这位便是国公要纳的男宠,只是出身不好,听说以前在戏班唱过几日。说不准,小娘子也是他的,不然何以解释半月前他偷盗大人的药材,小娘子拼了命地护着他。”
阮凝玉手掌不自觉攥紧。
太常寺从何而来的修妻书?
一股不祥的预感陡然从心底升起。
她翻身上马,不管不顾地往太傅殷府飞奔而去。
马蹄在雪中踩出一路蹄印,越过数条街道,停在太傅府门前。
她匆匆下马,准备进去找殷无离问个清楚,却被门房拦住。
“国公这是做什,难道想强闯官宅吗?”
阮凝玉眉心紧拧。“我来见凛州。”
谁料门房嗤笑一声。“大公子已经修妻,国公还是不要叨扰的好。”
修妻两个字深深刺痛阮凝玉的心,她猛地推开门房小厮,朝里面冲去。
不可能,她的凛州定是在与她赌气,怎么会修妻。
她步子越走越快,在即将越过垂花门时,殷太傅挺直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阮凝玉像是看见最后一丝希望,急切开口。
“阿爹,莹莹病好了,我来接凛州回家。”
谁料殷太傅岿然不动。“凛州与你已是过去,老朽也担不起国公一声岳父。”
不顾女人满脸不可置信,殷太傅抬手将一式两份的修妻书分开,交到阮凝玉手中。
“国公来得正好,这封修妻书,还烦请国公取走。”
阮凝玉下意识想否认,可一低头,纸面上熟悉的字迹陡然撞进眼底。
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