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越年此话说得含含糊糊不明所以。
是福是祸,阿鲤也不知道。
于是她选择听从陈越年的建议,只给了春草一点药膏,并没有收钱,也没有说有药方,只说是偶然所得,先前用了,只剩下最后一点。
而春草不疑有他,拿到祛疤药膏,还是免费所得,欢天喜地地离开了。
噩耗是三天后传来的。
当时阿鲤正在园子里和家人拨弄青菜,只听到茅草屋那边传来一阵阵呼唤。
陈林氏和陈青青走不开,阿鲤回去。
没想到却看到李二站在茅草屋前。
“李二?”
阿鲤疑惑着走上前去,拍了拍胸脯后怕道,“我听闻一阵惨叫,还以为哪家杀猪,怎么是你。”
若是平常李二听了这话,肯定以为阿鲤是在损他,但此时,李二转过身一看到阿鲤,立马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。
阿鲤吓得小脸煞白,连连后退,“李二,你这是作甚么?!”
李二跪地痛哭,“姑娘,我求求你,去看看我未婚妻,她快死了。”
阿鲤想起来,那日在雪山见到李二的确听说他有一个未婚妻,她还捡到了未婚妻送给他的那条红绳子。
“你未婚妻都快死了,那你怎么不去看她啊!”
“我也想去啊,可是头儿,头儿根本不让我请假,我这实在是没办法,姑娘,姑娘我求求你,你大恩大德”
李二脸上涕泗横流,还一直磕头,眼瞅着头都快磕破了,阿鲤赶紧把人拦住。
“你起来,我帮你去看她,别撞了。”
看到如此惨状,阿鲤心中不是滋味。
答应李二后,阿鲤根据他说的地方,一路走一路问,好在有一位老人指路,说是李二的未婚妻就是前方不远处那户人家。
阿鲤刚到门外,就听到里面一阵哭声,想是她的的家人,阿鲤说自己是受李二所托前来探望,他们也很通情达理,答应阿鲤进屋。
这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躺在床上穿着绿色小袄,面色苍白的未婚妻,竟然是三日前见到的春草!
阿鲤不可置信走上前去,而春草此时双眼紧闭,气息微弱,盖着的棉被边缘,还渗透出点点血迹。
“她春草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面对阿鲤的疑惑,春草的娘走了进来,低声哭泣,“春草得罪了县令小姐,被打了三十大板,送回来的时候,人都只剩一口气了”
春草的娘哭得伤心欲绝,阿鲤心中听着也不是滋味。
一旁站着春草的爹突然愤怒拔高声音,“你惯的!明明知道那张婉不是好人,还惯着孩子送她什么狗屁膏药!”
“可是春草用了,那膏药真的有效,我亲眼看着的。”
“不管有没有效,就不该出这馊主意,抢了功劳,还当着张婉的面给知府夫人献好,活该被打成这副模样!”
话虽如此,春草爹眼角却湿了。
他们都是普通人,也就这一个孩子,眼瞅着正要嫁人,却莫名其妙快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