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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体将镜头对准了我。
在温暖的公益面前,顾长风和苏白月的小情小爱被衬托得无比可笑。
我不需要多说什么,舆论的风向就开始悄然转变。
等忙完项目前期工作,我发现邮箱里有一封匿名邮件。
邮件里没有文字,只有一个视频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开了。
苏白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。
她对着镜头,露出了诡异的微笑。
“知意姐,你是不是觉得,你已经赢了?”
“你别急,我手里,还有最后一张王牌。”
她凑近镜头,一字一句地说:
“你好像还没有问顾长风,你父亲心脏病发的那个晚上,作为医院唯一的一线值班医生,他到底在哪里。”
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平板电脑摔在地毯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父亲去世的那晚,是我生命中最黑暗、最无助的一晚。
我接到医院电话,赶过去却只看到盖着白布的父亲。
顾长风说,父亲是突发性大面积心肌梗死,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。
他说他接到护士电话,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抢救室。
可一切都太晚了,他尽力了。
我悲痛欲绝,根本没有力气去追究任何细节。
我怎么可能怀疑他呢?
那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,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。
可看完苏白月的视频,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滋长。
我立刻让陆景珩去查父亲去世当晚的所有细节。
调查需要时间,而生活还要继续。
医院再次开了会,讨论关于顾长风的停职处分。
院长极力为他辩护,说“学术引用不当”只是小节问题,顾长风依旧是医院不可或缺的人才,希望董事会能尽快解除对他的停职。
眼看着投票就要通过了,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“抱歉,我迟到了。”
我环视一周,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。
老院长皱了皱眉:
“许小姐,我们正在讨论顾医生的事,你有什么”
“正好。”我打断他,“我今天来,也是为了顾医生的事。”
我将文件推到会议桌中央。
“我不是来讨论处分的,我是来送诉状的。”
所有人错愕地看着我。
“我以许明德教授唯一法定继承人的名义,正式起诉贵院医生顾长风,在三年前的手术中出现重大医疗疏忽,导致病人死亡。”
“那位病人就是我的父亲。”
全场死寂。
老院长的脸色变得煞白:
“许小姐,你这是什么意思?当年的事,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?”
我冷笑一声:“那就一起看看,是什么样的定论。”
我向身后的陆景珩点了点头。
陆景珩会意,请出了当年心外科的护士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