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起了春春,竹夹斟酌着开口:“将军动手还是很有分寸的,春春正在静养,好了会回来照顾您的。”
这叫有分寸?
春春身体素来好,认识四年多几乎没生过病,孟铎那一脚直接让春春卧病不起。
之前是青铜城的百姓,后来是春春,那接下来呢?
是竹夹还是溪晚。
之后的时间周储灵都不许人伺候,一个人在房间里。
孟铎下了朝从外头回来,见下人都在外面,皱眉:“怎么不在里面照顾小夫人。”
她病才刚好。
竹夹几人忙跪在地上:“小夫人不许我们进去。”
“又闹脾气了。”
孟铎知道自己订婚的事的确让她打击过大,但他是有苦衷的。
昨天她醒后两人吵得不行,也没办法解释。
“储灵,你”
他进入房内,发现储灵正等着他,眸光尖锐又毅然决然。
孟铎当下便决出不对。
“你”
下一瞬,只见周储灵忽拿出一根三条簪,竟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身体。
孟铎面色骤变,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一下捏住她的手腕。
但到底还是晚了些,三条簪已经没入她的肉里,胸口被血染红了一片。
他面色煞白,怒意跟戾气交织:“你疯了。”
周储灵不语,只一味夺过三条簪,气得孟铎都将三条簪摔了。
但她显然早有准备,又掏出一条三条簪往身体里刺。
孟铎眉目一沉,捏住她皓腕:“够了,你在报复我吗。”
“你不是说我做错了吗?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应罚的是我。”
孟铎明白过来了,她是在报复在青铜城时他逼她动手伤人。
他气笑了。
“周储灵你真可以啊,用自己来威胁我?你以为我吃你这招吗,你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在乎,你充其量不过是我养的狗。”
周储灵呼吸一窒,心凉了半截。
类似于的话她在别人身上听到过多次,她难过,但不放在心上,可这话从孟铎口中道出可谓诛心、毙命
一击即中。
“我认为你是吃的。”周储灵红着眼,却笑,“我也很吃你那招,但我不想再吃了。”
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,眼见她又要拔下发上簪子时,孟铎怒气爆发,一下夺过簪子狠狠甩在地上:“够了,你赢了,你赢了——”
他异常暴怒,像个猛兽似得将手旁的茶具砸个稀巴烂。
孟铎生在这战场上,早就见惯鲜血了,可看着她月白色衣裙弥漫出来的血迹,竟也觉得心惊异常。
他疯狂席卷的怒气又莫名的被抚平,确切说,是克制着,额上暴起的青筋在抽【动】。
“不会有下一次了。”他深呼吸,只能认命。
孟铎时常恨自己对她太心软,竟然三番两次被她威胁到。
猫都是有脾气的,不开心时会挠人,但只会挠别人。
如今,她连自己都挠了。
他还是太溺爱她来。
“你最好真的做到。”周储灵冷声说,“如果你再拿别人的性命威胁我,你剐他们一刀,我也在自己身上划一刀,你给他们一脚,我就从阁楼跳下去。”
她看着孟铎笑,“二楼的阁楼跳不死人的。”
孟铎胸口起伏得厉害,气笑了:“你可真能耐,周储灵,你可太聪明了。”
“谁让我只是个小小的外室,对于孟将军您的雷霆手段我反抗不了一点,只能仗着您还要我这身体发泄欲望。”
孟铎再一次被周储灵气到。
他拂袖而去,但不一会女医就来了。
女医也是无奈:“小夫人您这病才痊愈,您说这是何必呢,有什么话好好跟将军说,这么漂亮白皙的肌肤要是落下疤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伤害自己去达成目的,这是蠢到极点的法子。
可周储灵没有办法,她不能再看着身边的人因她受到伤害。
孟铎他已经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