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默不作声，但攥着储灵皓腕的力道毫不含糊，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。
周储灵被塞进一个地牢内，空气中的腥气越发浓郁、令人作呕。
她看到有犯人被绑在铁架上，披头散发，满身伤痕，但奇怪的是这个犯人明明被折磨得仅剩半条命，可身上囚服却是干净的，不见血迹，暴露在空中的肌肤却又是伤痕累累。
甚至地上不见一丝一毫的血液。
周储灵不明白：“你带我来这干什么？”
若是囚禁她并不意外，可按照孟铎的性子，是万不可能会让一个男人跟她待在一处。
“看看。”他比着那犯人，“眼熟吗？”
周储灵困惑，靠近认真观察
这时脑海忽浮现一张脸，她惊得尖叫：“是、是花苑城那个城关守卫，他怎么成这样了。”
几日前他还是吃公家饭的守城人，这才几天竟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。
“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人折腾成这样。”
男人笑了声：“他当然是犯了罪不容诛的事，不然我不会罚他。我的储灵，你试着想想他做了什么错事？猜中了，我就饶他一条命，嗯？”
他从后搂住周储灵的腰，鼻尖在她细长的脖颈蹭了蹭，温热的气息都落在她的身上，暧昧又邪肆。
周储灵浑身发冷。
他一个远在京城之外的守卫能犯什么错惹怒孟铎。
他唯一惹到孟铎的，是那日放她出关。
但守卫没有做错什么，看令牌放人出关也是规定之内。
孟铎想让她认错，承认不该离开他，不该逃跑。
他的目的，就是逼她道歉、反省。
因为她的逃跑，害苦了这个无辜的人。
“我的储灵这么聪明，肯定很快就想到了吧。”男人轻笑，启齿时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，“但储灵不开口，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囚犯罪该万死，那杀了好不好？
就让储灵亲自动手。”
他吻了吻她的下颚，“储灵好像还没亲手杀过人吧。”
周储灵惊恐地看着他。
孟铎也不知是否故意，摘下她头上的三条簪后强塞进她的手里。
“储灵，杀了他。”
轻哄宠溺的语气，似在呢喃着情话。
男人握着周储灵的手朝囚犯刺过去。
尖锐的三叉戟一下插进囚犯的身体，连带囚服一并没入肉里。
“不、不要，我不要”
周储灵尖叫不止，顺着三条簪流出的鲜血弥漫在她掌心。
当年周家被抄、血流成河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。
尖叫、鲜血、哀号、求饶
周储灵惊悚不已，人不断地往后缩，抗拒着伤害这个无辜的人。
“杀了他储灵、你不是想离开吗？只要你杀了这个男人，我就如你所愿。”
男人蛊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，周储灵无暇顾及他话里的真假，但周家自古以来的家法祖训不容她乱杀无辜。
她也怕血、也怕杀人。
周储灵几乎崩溃，泪流满面：“孟铎我错了，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跑的是我连累他了，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”
她几乎是哭出来的，力气几乎被抽干，逐渐瘫软，痛苦得几乎都站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