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”
春桃担忧地看着未央殿的正中央,凤栖鸾自从回来之后就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。
整个人就像是枯木一般,毫无生气。
“娘娘?”
春桃小心翼翼地靠近,却感受到灼热的温度,下意识的触碰,才恍然惊觉:“娘娘!你又高热了,奴婢这就去找柳太医!”
不由分说地跑出去,可凤栖鸾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。
任由柳太医把脉诊断,神情严肃:“公主这是忧思过度,若是继续下去,只怕是油尽灯枯!”
“什么?”
春桃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上,抱着凤栖鸾哭泣不已:“太医,奴婢求您了,救救娘娘,只要您能救人,奴婢给您做牛做马!”
她们是一起出来的,难道要一个人回去不成?
凤栖鸾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,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干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雕花床幔。
这是她习惯的地方,是她长大的地方,也是给她安全感的地方。
柳太医看着她这副样子,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这心病难医,我也是没有办法的。”
柳太医走了,留下了药方子,可这种汤药,治标不治本,要凤栖鸾自己想明白了才好。
此时的她对外界的事情完全听不进去,只知道不少的人进进出出的,似乎在说什么。
她的脑子里只有澹台湛冰冷的话语:“滚!”
“你毫无价值!”
“永乐公主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?”
是啊。
她毫无价值,她早就该知道的。
什么玉佩,什么昔年承诺,不过就是那人的一时兴起,怎么就相信了呢?
“春桃,都结束了”凤栖鸾沙哑着嗓音,“我尽力了,可”
春桃跟随她已久,却没脸说出来当日发生的事情。
“娘娘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?奴婢都跟您一起面对啊!”
凤栖鸾苦笑不已。
她要如何说?
说堂堂楼兰皇后献身却被拒绝?
要如何接受?
“春桃,或许,这一次,我们都没有办法了。”
“国主英明神武,一定有办法的,国主本就不想让娘娘参与进来,娘娘与国主伉俪情深,这才回来,我们都尽力了,战场上的士兵也尽力了。”春桃流泪不已,“娘娘,奴婢说句僭越的话,楼兰不是我们一个人的楼兰啊!”
是啊
可凤栖鸾如何能够放心的下?
楼兰的国运,就要因为一己之私葬送于此吗?
“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国主,放心吧,楼兰那边肯定有太医会全力救治的,到现在都没有国丧传来,就是好消息啊!”
春桃竭尽全力地安慰着凤栖鸾,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,会不会出来一趟,回去就连家都没了。
“春桃,是本宫对不住你,也对不住楼兰。”
她身为金国的公主,不能做到为金国谋福祉,身为楼兰皇后,不能为楼兰求和,她这一生,本就是不值得的。
“娘娘!”春桃跟随已久,如何能看不出来凤栖鸾心存死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