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鸾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月凝，这才是她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。
说什么要姐妹叙旧，不过就是想看到自己不甘的模样罢了。
“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便是这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，让沈月凝彻底地没有了伪装：“姐姐说的什么话！难不成我还抢占了你的位置？”
说到此，沈月凝的眼中一闪而过心虚，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？
只是她如今是楼兰的皇后，嫁为人妇，不再想着其他罢了。
沈月凝恶狠狠地看向凤栖鸾，她最讨厌的就是凤栖鸾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好似什么事情在她眼中，不过尔尔。
自己拼尽全力得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玩意儿罢了！
“你是楼兰的皇后，你我之间本就立场不同，本王妃是王爷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来的，姐姐，你可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，省得玷污两国邦交！”
两国邦交？
凤栖鸾苦笑一声：“那又如何？摄政王疼爱你，你便去劝说退兵如何？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让沈月凝跳脚。
她这个摄政王妃，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，中看不中用罢了，便是前些时日陈夫人来求情，都换不来半分的退让。
这件事让她在贵妇圈子里早就丢尽了颜面。
如今竟然让凤栖鸾知道，还用来嘲讽？沈月凝如何能忍！
“姐姐！”沈月凝突然压下自己的情绪，露出残忍的笑容，“姐姐身在宫中，消息闭塞，妹妹也不想看到姐姐如此的忧愁。”
“你还不知道吧，我前些时日无意中听到王爷谈论，前线传来消息，楼兰国君裴青宴亲自上阵，御驾亲征却受了伤，姐姐可不要太担心啊！”
果然，提到这个名字，凤栖鸾顿时坐不住了。
那个风一般清秀的男人，如何能够上得了战场？便是国主御驾亲征，可战场上刀剑无眼，更何况，澹台湛根本不会对他手下留情！
受了伤，严重吗？军中是否有人能够好好地治疗？
无数个问题在凤栖鸾的脑中盘旋，再也顾不得与沈月凝虚与委蛇，径直问道：“可还有别的消息？”
“姐姐，你可是金国的永乐公主，敌国的国主受了伤，不是好事吗？再说了，姐姐和亲五年，这么辛苦，让那男人吃点苦头，也无可厚非。”
“等到裴青宴死了，姐姐自然可以荣归故里，不是吗？”
沈月凝恶趣味地欣赏着凤栖鸾着急的模样，刚才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。
多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。
可此时的凤栖鸾脸色惨白，右手紧紧地抓着桌子才不至于瘫倒，她是永乐公主，自小受到的教导便是要临危不惧，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。
可如今
她要如何安稳？
那是她的丈夫，是她唯一的依仗，是能够抛弃一切愿意送她离开的夫君。
“月凝，看在你我以前交情的份上，告诉我，如何了？”
是死是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