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。
庆云帝脸色更加阴沉了些,回想起上一次景修卧病在床,便也是如此
加之,苏杳杳进宫冲喜不过半月有余。
如今却又出了此事,着实让他悬着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沉默了好一会,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:“你说这是旧疾未愈?心力耗损?”
话罢。
周太医身子便泌出一层冷汗,久久不能言语:“臣”
庆云帝并未给他辩解的机会,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,严声道:“朕不是命你们好生照料了吗?为何还会如此?周太医,今日你定给朕个说法!”
周太医身子伏的更低,脑袋也跟着垂了下去,先前还未说出口的那句话只能硬生生咽下肚去。
接着,才颤声道:“皇上息怒!病去如抽丝,先前受损的根基确非几日便可补回。而这风寒来的突然,极为凶险。加之殿下未按医嘱安心静养,这才会如此严重。”
庆云帝听完周太医的回禀,面色铁青,声音拔高了几个度:“什么?”
周太医被这一声质问吓的身体发颤,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萧皇后是个明眼的,适时上前一副端庄温婉的形象。
柔声劝解道:“圣上息怒,千万保重龙体。”
周太医这才壮起胆子回话:“皇上,当务之急是用猛药压下高热,但殿下日后必须精心静养,万不能再耗费心神。”
“否则,恐伤及根本,于日后于日后康健有大碍,甚至甚至折寿啊!”
折寿?!
庆云帝听罢,心惊肉跳。
景修年纪尚小,岂能伤及根本?
甩动宽大的衣袖,转过身去,看向床上面色苍白,呼吸微弱的谢景修。
庆云帝无奈紧紧闭上了眼,内心万分踌躇。
景修这孩子怎么这般不让人省心!
上一次病的那般凶险,药石罔效,连朕都以为以为要失去这个儿子了。
若非若非当时听了钦天监荒唐的“冲喜”之法,景修难以挺过。
杳杳那丫头当真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运道在身?
可若她真是小福星,为何景修与她相处几日,反倒又病倒至此?
落得个心力损耗?
朕乃真龙天子,岂能尽信这怪力乱神之说?
上次不过是巧合,定是巧合可万一呢?
再度睁眼。
庆云帝的目光变得幽深难测,愤怒、心疼和疑虑交织在一起。
最终。
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极重的叹息。
“唉朕再信你们一次!给朕听好看,需要什么,宫内库藏随你们取用,朕只要一个康健的太子,若再出差池”
继而。
才看向伏在地上,浑身战栗的太医。
太医们冷汗泠泠,伏地叩首齐声道:“臣等遵旨,定当竭尽全力!”
萧皇后这才回过头来,语气柔婉却又急切:“周太医,你们定要多用些心思。景修还小,万不可伤了根本”
太医们重重应下:“是,皇后娘娘。”
话罢。
便纷纷躬身退出了殿内。
苏杳杳这才趁机偷偷摸摸的瞧了两眼,但碍于尚宫的威严,扭捏着小手不敢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