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。
另一边的书房,气氛却有些微妙。
萧皇后已经好几日未出宫,明面上是脚伤,实际上是太后口上的禁足。
难得出来走上一趟,她便带着赏赐的宫女一并来了储秀宫。
此道来,也好让宫里的人瞧瞧,她对苏杳杳功劳的认可。
不若,倒会落人口舌。
萧皇后这贤良淑德、端庄温婉的印象,也一并不得落下。
先前见苏杳杳不在,她便牵着谢景祁来了储秀宫书房。
并未让宫人通传,便缓步走了进去。
小小谢景祁倒是很懂规矩,先像模像样的给谢景修行了礼:“太子哥哥安。”
正在临帖的谢景修才听到动静,抬头见萧皇后初愈的脸色还有些苍白。
立刻放下朱笔。
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,小脸上满是沉稳:“景修给母后请安,母后的腿可好些了?”
萧皇后笑着虚扶了一把谢景修,轻微点了点头。
随后目光扫书案上堆积的笔墨纸砚,眉头微蹙,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和嗔怪。
“快起来,几日不见,我儿怎这般清减了?可是又只顾着温习功课,不曾好好歇息?”
谢景修稚嫩的脸上,已经初显沉稳的轮廓。
目光清澈而坚定的看向萧皇后,虽声音尚稚嫩,却也有了持重之色。
“儿臣谢母后关怀,然,儿臣身子已无大碍。太傅亦常教诲,一日读书,一日功。一日不读,十日空。”
萧皇后面色一凝。
上前,指尖轻抚那沓写满字的纸张,连连叹气:“学业虽要紧,但身子更是根本,若是累坏了,叫母后如何心安?”
谢景修微微颔首,声音依旧平稳。
“母后的教诲,儿臣记下了,断不会逞强。太医开的方子,每日儿臣也都按时用了,母后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真诚,语气更是诚恳。
“母后凤体方才安泰,更应静心修养,若是因为儿臣让母后劳神伤身,便是儿臣的过错了。”
话罢。
萧皇后凤眸微转,状似无意,语气关切道:“你呀,就是心思太重,太过苛刻自己。有时候,也该学学杳杳那丫头的性子。”
谢景修微微一愣,显然是没想到母后会提及苏杳杳。
萧皇后仿佛没瞧见他的诧异,继续道:“那孩子心思简单,活的那叫一个自在快活。你若是有她几分豁达,懂得适时放松,母后便不必日夜悬心了。”
谢景祁也在一旁听着,小嘴瘪了又瘪。
方才在慈元殿里,母后因为苏杳杳被父皇敲打一事。
他虽未亲眼瞧见,但光是听宫女们提起,心里都蹭蹭冒火。
这会儿,听母后为苏杳杳说话。
谢景祁心里,很不是滋味,小嘴嘟囔着:“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才不喜欢呢!”
“况且黄金母后还从私库里出了一半呢,讨厌的家伙!”
谢景修面色如常。
苏杳杳撞破厌胜之术一事,即使他未出书房,外头风风火火的他也从侍女那听得一二了。
萧皇后见他面色如常,显然是知晓此事,才侧身言辞道:“景祁,不得无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