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康不紧不慢地走进来,把盖着黑布的灵芝放在地上,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你说我这方是错的?你有什么证据?”
闫大夫眯了眯眼,语气不善。
来他的场地来说这药方是错的,跟砸场子有什么区别!
而妇人也嗤笑一声:
“闫大夫可是县里最有名的中医,你是什么身份就敢这么说。”
陈康听了也不气恼,眼睛盯着那妇人的脸看了一会儿,问:
“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晕,失眠,心脏跳得厉害?”
那妇人一愣,而闫大夫也皱着眉。
果然是同行来砸场子的,症状说的一个也没错。
“就算是把病猜对了,可这药方又哪里有问题?”
闫大夫干了六十多年的中医,对肾虚这类的病症看了不下万例,他笃定自己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。
站在一边的赵莹月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康。
她没想到,平时只知道喝酒的陈康,竟然对中医也有所了解。
听到老人的质问,陈康没有犹豫,而是认真地说出妇人的病症:
“您开的药方是没错,而这位女同志看起来也很像肾虚的病证。”
“可最主要的是,您忽略了最重要的两点。”
闫大夫微微瞪大眼,听着陈康彬彬有礼的话倒是没那么生气了,反问道:
“是哪两点?”
“她面色苍白,可眼底萎黄,这是第一个。”陈康不紧不慢地说:
“刚才站起来的时候,她的脚停了下,指节僵硬,这是第二个。”
妇女听了这些,十分惊讶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陈康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闫大夫。
闫大夫眼睛半阖,似乎也在思考着陈康刚才的话。
过了一会儿后,才缓慢开口:
“所以…”
“所以这不是肾虚阴气重的表现,而是血气虚。”陈康向他解释:
“如果是血气虚的话,用这味药也没错,可她是女同志,如果用黄连的话可能会加大腹痛的症状,我建议换成黄芪比较好。”
有理有据的话,让闫大夫对陈康多了几分佩服。
他虽然资历大,可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于是站起来真挚地向那位妇女道歉,又赔了两块钱,重新开了一方药。
那妇女也没介意,拿着药离开了,临走前还对陈康表示感谢。
没过一会儿,药堂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。
闫大夫看向陈康,开门见山地问:“你是哪家药店的?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我不是卖药的,我是想问你收不收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陈康转过身把大门关上,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。
他拉开白炽灯,挎着那个蒙着黑布的篮子走到老人面前,把黑布一把扯下。
几朵灵芝静静地躺在篮子里,圆润饱满,肉质紧实。
闫大夫一看这灵芝的品相,眼睛都直了!
灵芝的药用价值高,最近几年被人们发现追捧,价格一路飙升到伍佰元一公斤!
在这个纸钞最大为十元的年代,伍佰元可想而知是什么概念!
闫大夫颤抖着手,喘气问陈康:
“这灵芝你想卖多少钱?”
“三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