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砚徽既是担心她的身子,又被她这番话惊到,当即也管不得旁的,直接般起身上榻,将人一把搂在怀中。
“别再说气话了珺儿,你怎么能不见我呢,我当真承受不住的。”
他低沉的声音中含着后怕与惊惧,手臂收拢,将怀中人越抱越紧,好似这样就能将人永远留在身边,所谓的分别便觉不可能发生。
玉珺拼了命地挣扎,可却仍旧被死死钳住,她双目猩红,心底的恨意如涛浪翻搅,涌动异常。
紧接着,她一口咬在赵砚徽的脖颈上。
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,赵砚徽闷哼一声,脖颈传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想要后退。
但他不能,若真放了,怕是再不可能留住她。
他咬了咬牙,将人抱的愈发紧:“你咬罢,若是食肉啖血能叫你不在生气,我便是由了你又何妨!”
他好似当真宽宏打量,当真付献自身,可玉珺却觉这话虚伪恶心至极。
她死死咬着,没有半点松口的迹象,口中很快弥漫上一股血腥气,她仍不愿松口。
赵砚徽就这样与她杠着,绝不愿先低头,初时的剧痛蔓延扩散,开始发麻起来,这快血肉好似当真要不属于他。
玉珺也确实是这样想的,只是咬出来的血顺着唇角留下时免不得要吞入口中,她本就恶心至极,又如何能受的住着血腥气,尤其是来自面前这个令她作呕之人的血。
她不得不松开了口,转头干呕了起来。
赵砚徽疼得倒吸一口气,却顾不得自己脖颈上流血的伤口,直接站起身来为她轻拍后背,他担心不已:“珺儿,你莫吓我。”
肚子里没东西,玉珺只是干呕着,身上为数不多的力气被消磨殆尽,她抚着胸口,稍稍缓和过来后深吸了两口气,而后一把拉住赵砚徽的一宿。
“避子汤。”
她竭尽全力,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了:“若你心中还念着我们多年的情分,若你还当我是你阿姐,给我一晚避子汤。”
既已经受了算计,再过多纠结也无用,如今要做的唯一一件要紧事,便是快些喝了避子汤。
她不愿,更是绝对不能再有一个与他的孩子。
玉珺缓缓抬起头,一双泪眸决然地看过去:“求你。”
赵砚徽只觉心口被猛地一攥,似是利刺扎入心肺之中翻搅,让他无处躲避无法舒缓。
“我也求你,好不好?”
赵砚徽的手仍落在她的背上,掌心下是她单薄的肩胛。
“我也求求你,别这么绝情,若当真有了孩子,留下来不好吗,这是一条人命啊,咱们在寺中长大,如何能做这等徒生业障之事。”
玉珺用力扯住他的袖口:“你说这番话,不觉可笑?”
“你杀人之时不知业障,送刘澜席上死路时不怕业障,这时竟记起这些来!”
赵砚徽见头转过去,发髻上属于帝王身份的雕龙束发金簪折过来的光亮,让玉珺眼前一晃。
他仍旧是那个独断专行,说一不二的帝王。
“珺儿莫要任性,此事没得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