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穿着王爷规制的衣裳,玉冠将墨发高束,剑眉入鬓,一双眼透着亮,半点没有身为帝王威慑睥睨的模样。
玉珺有些愣住了,她脑筋转不过来,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还在梦中,还是回到了过去,而面前的少年已经笑着向自己走来,直接坐在了榻边的圆凳上:“玉珺,分别这么久,我都想你了,你可有想我?”
过去的记忆在此刻竟突然变得清晰,玉珺想起来,先帝曾派他去户部查账,去了两日两夜方归,他本该是先歇下的,但却在晨起归府时,直接来见她,对着刚睡醒的她诉说思念。
玉珺似听到自己在说:“一共才两日,有什么可想的,睡两宿再睁眼不就见到了?”
赵砚徽闻言,有些低落,似犬类垂落了身后的尾巴。
“可我很想你呢。”
他俯身下来,直接趴在她锦被内的膝头上,高大的身子压过来,亲昵却控制着力道怕压疼她:“不成,我片刻都不想与你分开,恨不得将你放在怀里,走哪带到哪。”
这亲昵的动作让玉珺发愣,入了这黄粱一梦,她才发觉自己竟将当初的一切记的这般清晰。
可事实上,帝王登基后,见不得面乃是常有的事,早已不能似从前情浓那般。
这份情即便走到了尽头,也不得不承认心中还有遗憾,能如梦看见曾经两心相许之人,就算作是收了尾罢。
玉珺没说话,抬起手来轻轻抚着他的发顶,等待着梦境的结束。
可膝上的人并不老实,他撑起身子,分明仍算是俯低在她面前,但宽阔的肩怀随时能见她揽拥入怀,他一双含着情欲的眼眸凝望着她,带着渴求:“阿姐”
他低声唤,嗓音中带着少年人的依赖。
十八岁的他确实是如此模样的,黏着她倚靠她是自小到大养成的习惯,即便是已有了男女之情,这份习惯也未曾抛却。
来自弟弟的依赖与丈夫的占有融在他一人身上,他会先卖乖,当你纵容他一步步接近,才会暴露出他原始霸道的渴求,以下犯上。
玉珺觉得脑中又晕了起,过往四年的记忆似被压了下去,让她想不起来最后的涩果,好似当真回到了当初亦年少的自己,纵容他一点点靠近,吻上自己的唇。
一点点捻磨,虔诚又克制,但越发粗沉的呼吸却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。
现在的分开时,他幽深的眸子已尽数被情欲侵蚀,他吻耳垂,而后一点点落到她向来敏感的脖颈上,激得她颤栗:“玉珺,我真不知拿你怎么办才好。”
他的吻落在她的肩头:“是不是将你吃下去,咱们才是一体的,永生永世不分开。”
赵砚徽强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身,带着她一点点陷入锦被之中,摸索着、挑逗着。
一切水到渠成,熟悉的身子纠缠在一起,是彼此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。
玉珺觉得这个梦做的又长又真实,比如颤栗与喘息,滚烫的相贴与汗湿的寝衣。
还有她后背那未曾好利索的,发痒的剑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