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,早已失望到了极点,如今更多的是想笑。
绕了这么大一圈,不过是想叫将人留在身边伺候,既早就有了这种想法,又何必来问她?装样子吗?
难不成还要她来递这个台阶过去,主动说出让盎柔随王伴驾?
玉珺想,如今皇后大抵比她更能看懂帝王的心意,当初皇后安排盎柔到帝王身边伺候,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这个结果。
赵砚徽大抵也察觉她的目光,又问了她一遍:“珺儿觉得呢?”
玉珺想了想,先是应和了一句,而后故意道:“说到庖厨,儒祈伤了手,这些日子举箸提笔皆不便,臣妾看他都瘦了一圈。”
赵砚徽不知她未曾同儒祈见面,但许是也知晓将盎柔留在身边并不合适,他似弥补般开了口:“来人,去御膳房挑两个好厨子拨到凤仪宫伺候太子,再传太医去为太子看一看伤。”
玉珺颔首先谢过圣恩,她想,如今应该也够了,儒祈丢的颜面,在得了厨子与太医后,应也能尽数都找回来罢。
她这边不再开口,赵砚徽便开口吩咐人去将盎柔安置下去。
一切尘埃落定,盎柔面上展露笑颜,一个劲儿地谢恩,被内侍扶起来时揉了揉发疼的膝盖,忙回去收拾东西。,临走到殿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,巧笑倩兮美目盼兮,很难叫人移开眼。
这回殿中便又剩回他们两个人,赵砚徽笑着回头,便见玉珺站得离他很远。
他一怔,对着玉珺伸出手去:“珺儿,过来。”
玉珺站在原地没动,她沉默地看着他,不知他是如何还有心思同她继续方才的亲密的。
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,不想继续在此处与帝王虚与委蛇。
她故意笑着提起盎柔坏他兴致:“盎柔姑娘到陛下身边伺候,新的地界自然要费功夫适应,陛下既不想她继续受委屈,今日还需多废心神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她微微俯身施礼欲走,赵砚徽眉头却是蹙起:“你是不是又生了气?”
玉珺牵了牵唇:“不气了。”
她说的这是实话,此刻的她已经不气了。
也有可能是,习惯了。
真是可怕,她认定帝王对她痴情,习惯与帝王长伴,一共用了二十余载,但看清了、习惯了帝王的变心,竟只用了两个月。
赵砚徽站起身来,那双墨色的眸子盯着她,也不知是想要验证,还是当真仍有这个念头:“你若不气,为何不同我继续?”
他一步步靠近,玉珺真的怕又被他拉入怀中,她强撑着没有脚步后退坐实他心中的猜测,她只是仰起头与他对视:“臣妾身子疲累,实在不想,何况如今青天白日,以往臣妾也是不喜在白日里的。”
赵砚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,拉起她的手轻轻叹气一声,而后将她拉入怀中,在额角落下一吻来:“罢了,你回去歇息罢。”
玉珺忍耐着身上的僵硬与因嫌恶的下意识后退,忙点头要走。
可帝王却仍紧紧拉着她的手:“那明日你来寻我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