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景是天定人皇。
他不愿意的事,就算孟月临也无法强求。
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,好一会儿后,孟月临叹了口气转开视线。
“我不会同意的。”
“你必须当这个皇帝。”
她说完起身就要走。
温砚景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:“你不想阿鬼吗?”
孟月临闻言,整个人立刻顿住,低头看他,眉头微微蹙起:“你怎么知道阿鬼?”
温砚景摇摇头,道:“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,我就问你,你想不想阿鬼?想不想他回来?”
孟月临拧着眉头:“你在说什么胡话?”
阿鬼本就是温砚景的一部分,如今分魂归体便如滴水入江,怎么可能还能将阿鬼分出来?
“我没有说胡话,你只用告诉我,你想不想阿鬼回来就够了!”温砚景近乎执拗地看着她。
沉默良久,孟月临坚定不移地抽回自己的手,道:“不想。”
丢下这两个字,她一步迈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。
看着她离开的方向,淮王松了口气的同时,心里也生出了浓郁的不安。
“宁远侯,此事事关重大,若是”
没等他把话说完,孟淮序便抬手制止,而后道:“王爷,此事事关重大,关乎的不只是大苍,而是全天下,所以到底如何抉择,本侯不会参与其中,只等真正的天命之人选择。”
说着,他看向温砚景:“世子若是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,便要世子亲自去说服小月临。”
“因为,此生她的使命就是护佑你的平安顺遂。”
听了这话,温砚景缓缓收回视线,看向孟淮序,认真道:“我知道的,大舅哥放心。”
一场关乎天下人的谈话,就这么草草散场。
淮王离开侯府的时候,让温砚景同他一道回去。
温砚景拒绝了。
“父王,我就不回去了。”他站在竹风院门口,语气平淡。
淮王顿了顿,叹了口气,道:“这么多年,我始终将你当成我的亲生孩子,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。”
温砚景点点头,道:“温观煦是您唯一的孩子,但我与他之间已经有了不可跨越无法和解的矛盾,我回去,他不安心,您也不安心,所以我不回了。”
听了这话,淮王眼眶微热。
他看着温砚景,道:“你母亲离不开你!”
温砚景轻轻一笑,看着淮王道:“父王,母亲只怕早早就知道了真相。”
淮王一愣,不解地看着他。
温砚景:“世上不会有一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,哪怕新生儿都长得很像,午夜梦回之时,她也会有所猜测。”
“早些年我痴傻可怜,母亲无暇再想其余那么多,我成婚后逐渐恢复,母亲从忧心我的状态中解放,自然更多的细节便浮上心头。”
他说着,顿了顿,最后还是没忍住看着淮王道:“父王,母亲从生产后就始终独居碧曦园,自我懂事就分了月砚台给我独住,早些年哪怕痴傻,我也是独自住在月砚台,你就从未想过缘由吗?”
淮王被他这么一问,下意识道:“那是因为你母亲她喜静!”
说完,淮王自己也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