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淮序的话仿佛下定了什么结论一般,叫孟玉翡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就一片惨白。
她似乎难以相信一般,看着孟淮序后退了小半步,而后道:“大哥,你你说我什么?”
“恶毒!”
孟淮序一字一句:“我说,你真恶毒!”
孟玉翡嘴唇颤抖,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起了泪光:“我自小就行善积德,就连游方僧人见到我都赞一句善人,你居然说我恶毒?”
“难道我这么多年做的好事都不是好事了吗?”
她崩溃一般看着孟淮序:“我搭粥棚施粥,我为穷苦百姓请大夫义诊,我每年都向善堂捐赠银钱,我做的事情问心无愧,你凭什么说我恶毒!”
崩溃的音调高昂又破碎,听得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共情。
难免有些人,在此刻看向孟淮序的时候忍不住带上了谴责。
“是啊,仙姝夫人从小到大做了不知多少善事,救了多少人,前阵子还因为心善,在宴仙楼那种地方摆了流水席,宁远侯怎么能说她恶毒呢?”
“还能为什么,不就是因为另一人是宁远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,宁远侯不希望她被拉出来,所以仙姝夫人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,就一定要是恶毒的了呗!”
“要我说啊,做人还是不要太荒谬,身为侯爷,竟然帮亲不帮理,实在是不配站在高位上,仙姝夫人也太可怜了”
伴随着这样的议论声,越来越多人觉得孟淮序的话太过分了。
他们虽然不敢明着指责,却敢混在人群之中高声议论,势必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观点,应和他们的看法。
孟淮序当然知道,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常年收了孟玉翡的钱,在民间为她造势的人,他早有准备,所以并不心急。
看着孟玉翡泪流不止,孟淮序勾唇浅笑,道:“是吗?你搭棚施粥的时候从不雇人维持秩序,也几乎不向官府报备,以至于每次都有打架斗殴事件发生。”
“每到这个时候,你就会站出来为伤者祈祷、请大夫,事后再让人赞你一句心善仁慈。”
“明明多做一步,哪怕你不雇人来维持秩序,官府也会派人维稳,你为什么不做?”
“这就是你的心善?”
此言一出,原本不明真相还在跟着水军的观点走的人都纷纷瞪大了眼睛。
“是诶,这么一想,好像真的是,仙姝夫人过去搭棚施粥,十次里总会有五六次都出现打架伤人的事情,好像也从未听说过布告栏有提前公布她施粥的事情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印象,去年不是还有个小孩儿,因为高热不退,他母亲在仙姝夫人安排义诊的时候,求着人让她家孩子先看看,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冲突,那母亲竟然就被活活打死了,那小孩儿最后被仙姝夫人抱走,说是送去医馆,也不知现在如何了。”
“我知道这事儿,我去医馆问过,医馆说不知道这事儿,说是别人负责,后来我也没再关注了!”
“我的天!该不会是死了吧!那真的好惨啊,仙姝夫人不是做好事吗?怎么每次做好事还会有这么多恶性事件?这真的是做好事吗?”
“谁知道呢!诶,刚刚谁说她前几天在宴仙楼摆流水席了?那明明是她因为做错事向小神仙赔礼道歉,小神仙提出的摆流水席好吧!”
“对对对,我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,就是这样的!是小神仙提出摆流水席宴请穷困百姓,后来小神仙为了不影响宴仙楼做生意,还换到了善堂,还派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呢!”
“啧啧,小神仙这才是在做善事,流水席摆了足足半个月,可是一点意外都没出,两相对比下,谁是真的在做好事一目了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