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东阳笑得一脸灿烂,道:“不记了,免得阿景知道了要跟我生大气。”
说着,他将手里的扇子合上,背着手看着温砚景的背影奔向的少女,眼神微微泛着冷光:“我倒是要看看,什么样的女人,能让阿景这么迷恋。”
一边说,他一边抬脚朝前走去。
见状,记事官赶忙跟上,小声道:“大王子,今日是大苍皇帝的圣诞宴,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。”
束东阳闻言,不悦地睨了他一眼:“谁说我要去起冲突的?我只是好奇,毕竟我和阿景这么多年的朋友,不过就是几年没见的功夫,他就有了夫人。”
“我看看,难道也不行?”
记事官不敢说话。
这会儿功夫,温砚景已经一路小跑到了孟月临跟前。
站定后,他乖乖跟所有人打了招呼,而后走到孟月临的跟前,道:“有个讨厌的人跟着我。”
孟月临十分自然地抬手将他飞乱了的刘海拨了拨,而后道:“谁?怎么个讨厌法?”
温砚景:“叫束东阳,是班列国的大王子,小时候被送来大苍当世子,我变傻之前跟他关系不错。”
说着,温砚景撇了撇嘴:“就是新皇登基第二年还是第三年,他被送回了班列,我跟他就没再见过了。”
“今天我回王府的时候,正好碰到他登门拜访,父王说我们许久未见,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入宫了。”
“他听说我已经成亲,说什么都要见见你,刚刚还说我变成了一个妻奴,虽然我不觉得妻奴有什么不好,但他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我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一样。”
“挺讨厌的。”
听了他这一串抱怨,孟月临也看到了迎面阔步走来的人。
束东阳生得高大英俊,有一头泛着栗色的微卷发,长得跟大苍人完全不一样,很是显眼。
在看到他的时候,周钰莹甚至忍不住低呼了一声,惹得周夫人轻轻推了她一把,示意她冷静一点。
“小臣束东阳,见过各位。”
束东阳站定在几步开外的地方,十分有礼地微微躬身,行了一个标准的弯腰礼。
孟月临眯了眯眼睛,没有说话。
温砚景也没说话。
孟淮序看了看周大人。
周大人冲他微微示意。
孟淮序无奈,只能上前:“班列大王子多礼了。”
束东阳站直身子,笑道:“你应该是年轻的宁远侯吧?”
孟淮序点点头:“正是在下。”
束东阳依旧笑:“你的亲妹妹嫁给了我的好友,也就是淮王世子,如今二人夫妻关系好,你应当很欣慰。”
这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。
但孟淮序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,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当然,他们是自幼地婚约,有天地为他们证婚。”
“我们大苍有句话叫做天作之合,天定姻缘,便就是形容他们俩。”
“班列大王子曾经在大苍生活过十年,应该对我们大苍的问话很熟悉,我这样说,你应该听得明白吧。”
几句话说得礼貌至极,却透露着不容冒犯的警告。
更是提醒了束东阳曾经质在大苍,如今班列依旧是附属小国,到了宗主国的地盘,最好不要太放肆。
几乎是肉眼可见。
束东阳英俊的脸上,笑容淡去了七分。
他十分勉强地笑了笑,道:“宁远侯果然厉害,虽然年轻,但后生可畏。”
孟淮序大方一笑:“班列大王子,我比你年长,‘后生可畏’这个词不适用在你我之间。”
“说来也怪,你在大苍生活了十年,如今不过回了班列短短几载,怎么对大苍问话竟生疏至此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