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机营半个月才有一日假期外出,今日我入伍刚满半月,正好赶上月临和玉翡回门,所以才得了机会回来的,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呀!”
听了这番话,孟鹤轩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睛里闪过一缕暗芒。
他就说怎么家里出了这么多事都没见到孟乘渊来凑热闹,就连府上大喜之日也未见他的踪影,一问孟淮序就说他在禁足不许进出。
结果,他竟是悄悄把人送进了神机营!
想到这里,孟鹤轩心里就忍不住泛起阵阵杀意。
但面上却不露分毫,声音温和道:“大哥也真是胡闹,你明明志在科举,却硬生生要送你入伍。”
说着,他叹了口气,拍了拍孟乘渊的肩膀:“你放心,待晚些时候我去同大哥说一说,让他别如此强迫于你,毕竟人只活一辈子,总是要做自己喜爱之事才不枉此生!”
听了这话,孟乘渊脸上感动,笑道:“二哥,我知道你对我最好,起初我一开始也是不满大哥强行把我送进军营的,但是我后来发现,我还挺喜欢当兵的!”
“反正我考了那么多年的科举,如今也还只是一个童生,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了,我努力过了,我的努力证明我真的不是科举的料,不如换条路走!”
他说着,一脸感动地看着孟鹤轩:“二哥你知道吗,我在军营训练的第二天就感觉我好像找到了真正喜爱的事物,我很愿意当兵,你不必为我操心!”
听了这话,孟鹤轩强忍着心头的暗恨,对孟乘渊点点头,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副好兄长的模样道:“既然如此,二哥也不劝你了。”
“只是你以童生的身份参加了今年的科举,如果就这么放弃,为你作保的兰溪书院山长只怕会很失望。”
闻言,孟乘渊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:“可可今年我参加科举的时候不是说,我们宁远侯府是勋贵世家,我可以以这个身份,直接参加春闱的吗?”
孟鹤轩叹了口气:“可你先考了童生呀,如果你没有考童生,直接参加的春闱自然合法合规,你哎算了,我帮你想想办法吧。”
说完,孟鹤轩转头就要走。
孟乘渊这会儿已经被吓到了,赶忙紧追了几步:“二哥,不用了,我入神机营是大哥硬把我送去的,这件事我叫大哥去跟山长解释,你不必为我操心了!”
听了这话,孟鹤轩无奈地摇头:“我们宁远侯府是靠功勋立起来的武将世家,如今的侯爷身体孱弱无法习武,所以他很需要一个人来撑住武将世家的门楣。”
“侯爷好不容易把你送进神机营,如果知道你之前参加春闱竟然是托了山长作保,他会如何想你?”
说着,他拍了拍孟乘渊的胳膊:“放心吧,我是你二哥,也是侯府的一份子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这件事让我去解决吧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能真正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,坚持的是什么,而不是因为一时的新鲜,放弃了这么多年的努力。”
“说真的,你坚持读书这么多年,距离考取功名,如今也只差下个月的殿试,就这么放弃,真的太可惜了。”
说完,孟鹤轩叹气摇头,抬脚离开。
原本兴致勃勃,以为自己找到人生目标的孟乘渊,此刻只剩一脸的迷茫与纠结,犹豫片刻后,抬脚朝着孟鹤轩的背影追了过去。
“二哥,你等等我,你说的对,我不该如此轻易放弃,你等等我!”
在假山后,孟淮序、孟月临、温砚景三人,正静静地站着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