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王妃收敛神思,示意下人将二人扶起来,又喝了孟玉翡敬来的婆婆茶后,按照流程给了红包。
孟玉翡收了红包,面上露出乖巧之色,看向一旁喝茶的孟月临:“姐姐,我今日起身才听闻,昨夜容珠冒犯了您,在此向您赔个不是。”
“不管姐姐心中有什么气,都尽管发泄出来,妹妹只想要容珠回来。”
说完,她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孟月临面前。
这一幕,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。
孟月临慢悠悠放下茶盏,看向跪在面前的孟玉翡,声音淡淡道:“我没有什么气要发泄的,人也不在我这儿,你跪错人了。”
话音落,那边的淮王妃开口道:“玉翡,容珠那个丫鬟敢在月临和世子的新婚夜爬床,证明她心思复杂。”
“昨夜本王妃已经亲自去把人从月砚台捆走,连夜打死了。”
听了这话,孟玉翡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她震惊万分地看向淮王妃:“母亲,那那是我的丫鬟,就算要打死,那也应该先告诉我吧?”
说着,她眼泪簌簌而下:“还是说还是说在母亲的心里,煦郎是庶出,所以我的人也可以随意处置?”
“这难道公平吗?”
闻言,孟月临赶紧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,生怕自己笑出来。
虽然昨晚就猜到今天会有一出大戏看,可亲眼见到孟玉翡和淮王妃当着自己的面演起来的时候,她还是忍不住想笑。
容珠当然没有死,淮王妃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想看自己的反应。
可惜,孟月临天生没有捧哏的天赋。
淮王妃见她喝茶不说话,看向孟玉翡,冷着脸道:“你知道你的丫鬟做了什么吗?本王妃是淮王府的主母,打死一个丫鬟而已,还得你同意了?”
孟玉翡泪眼婆娑,甚是可怜:“母亲,玉翡不是这个意思,玉翡只是觉得,容珠是我的陪嫁丫鬟,她犯了错,在惩罚她之前,应该告诉我一声。”
“况且,容珠的身契也不在王府,母亲这般做,传出去了也有害您的名声啊!”
她哭得甚是可怜,温观煦也跟着跪在了她身边,看着淮王妃道:“母亲,儿子知道自己是庶出,如今也已经成了家,应当分府单过。”
“可父母在,不分家是传统,儿子只希望家宅安宁和睦,绝不希望因为儿子或者玉翡的过错,影响到母亲和世子,还请母亲下次不要如此行事了!”
三言两语,简单几句,容珠爬床下蛊之事被轻轻揭过,错的人变成了淮王妃。
这一下叫淮王妃都差点动了真怒。
她深吸一口气,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,冷声道:“你们觉得本王妃处死容珠错了是吗?”
“那若是本王妃告诉你们,容珠不仅爬床,她还给世子下蛊了呢?”
此话一出,温观煦与孟玉翡齐齐抬头。
孟玉翡立刻道:“这绝不可能!容珠只是一个寻常普通的丫鬟,哪里可能接触到蛊这种传说中才有的东西?”
“母亲,您一定是误会了,我们凡人怎么可能接触到蛊呢?这个东西,不都是话本小说,神仙志谈里,只出现在修行之人手里的吗?”
一旁的孟月临默默抿唇。
她就说孟玉翡怎么会这么好心只对上淮王妃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。
心念一转,她瞥了一眼一旁的温砚景。
他正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,一脸的有话要说,收到孟月临的眼神后,他忽然福至心灵一般猛地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