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翰林因为这事儿当场跟我们翻脸,还用柴刀拦着我们,不许我们下山。大家被逼无奈,只好回去看看水云君怎么样了,谁知那条白蛇已经浑身皮开肉绽、甚至被雷火烧得体无完肤,仍然还是要奋力爬起来,想将我们所有人咬死”
“我们没顾白翰林的阻拦,合力将水云君打晕以后一起抬进了那处石窟,又找来了些大石块把洞口堵严实了,才是胆战心惊的下了山。从那之后,水云君开始夜夜悲鸣,可是却只有当时我们那些捕蛇人能听得见。我们每天都在备受煎熬,也不敢再养蛇。”
“后来白翰林说,我们害了水云君,他今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,让我们自己做好心理准备。而他自己却不知从哪儿请了个宝物回来保家镇宅,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。”
“我和他沟通不了,又担心水云君真的会报复我们,所以也到外面请了个方士回来,看看这个事情还能如何解决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水云君直接封印在洞里了?”我没来由的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,仿佛自己就站在当年那场天雷大火之外,满身心的焦灼。
村长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柳妄之一眼,胆怯地点了点头:“是那个方士设了个风水局困住了水云君,还让玉芝留在这里跟着我。表面上她是我的续弦,实则是她一直在替我看守后山的封印。”
“欸,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。”靠在门口不敢过来的玉芝突然站直了身子,连忙撇清自己,“我只是奉命看守封印,顺便吸食一点白蛇身上剩下的修为和灵气。至于其他的事情,我可半点儿也没沾手。”
“你闭嘴!”我恶狠狠地瞪向玉芝,回头对村长说,“那根驱蛇棍根本不是什么迦南木,说说吧,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唉”村长的气息有些微弱,顿了顿,迟缓地接着道,“水云君伤势过重,又被我们无知的封印在里头,他吸取不了天地精华,伤势最终越来越恶劣,没过多久,石窟里就没了动静”
“我怕水云君死后会影响这片山脉的运势,就又把那个方士请了回来,让他替我们进洞里看看情况。他独自一人进去的,出来以后给我们分了许多带着血迹的白色玉片,说是可以到外面换成钱,供我们以后生活。”
“我当时就看出那些玉片应该就是水云君尚且完好的蛇鳞,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受,他突然把我拉到一边,给了我一截锋利的白色玉骨,交代我把它供在家里,今后总有一天会用得上。”
“玉骨?所以那驱蛇棍里藏着的东西,其实是水云君身上的蛇骨么?!”我瞳孔骤缩,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。
“那可不是普通的蛇骨。”柳妄之负手而立,眼底结满寒霜,“那是一截蛇类身上的反骨,浑身仅此一枚,且天生锋利,集聚所有戾气。哪怕性格再好的蛇,若取出他的反骨,也能铸成最具煞气、令精怪惧怕的武器。”
“而这只三尾狐多年来一直守在阁楼,就为了替你敛住反骨煞气,好让你全家不受那个‘驱蛇棍’的反噬。”
柳妄之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,手指骨节发出咔咔的闷响,眼中那双清透的琥珀珠眼见着逐渐变成一双金色竖瞳,噙着凛冽冷光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满身尘埃的村长:“老天真是有眼无珠,你做了这么多恶事,竟然还让你活到现在。”
我脑海里仿佛有惊雷滚动,嗡隆隆的震得我心肺具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