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建设脸上划过一丝丝落寞。
次日一起去上课,两个人刚落座,旁边就有人看了容黛一眼,然后私底下交涉两声,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边。
起初俩人还没在意。
可后来才发现,人那么多,竟然一个都不往这边坐。
她们坐的,明明是个大联座,一排上面能坐六七个人,却只有她们宿舍的几个。
而且,这还是第二排,上课最好的位置,平常都被抢疯了,今天居然没人?
明熹刚感觉不对劲,郑老师就来了。
看见第二排没人,郑老师皱了皱眉:“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坐后面去了?不愿意上我的课?”
教室里面没人说话。
眼看着郑老师要发飙了,孙建设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室友。
室友不太乐意,嘟囔着:“你就是太好心了,都已经那样了,还想着往前面凑合。”
说完之后,拉拉着一张脸,将手中东西收拾了,跟着一起坐过去。
他们宿舍的三个人,再算上明熹四个,刚刚好。
只不过他们坐的也是第二排,等他们走了之后,刚才的位置,迅速被别人给占上了。
生怕抢不到似的。
明熹皱了皱眉。
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多想,郑老师就已经开始讲了。
今天这一上午都是小郑老太太的课。
郑老师今年快六十岁了。
本来应该是退休颐养天年的年纪,但因为前几年的运动,睡了七八年牛棚,对待学术方面心有不甘,而且这些年华国的知识断档,实在太严重。
就算被伤了心,她也清楚国家的情况。
如果没有他们这些老东西坐镇的话,新一批的人才,就算不说是废了,也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培育出来。
所以在去年被平反之后,她就回了京城,养了半年的身体,又脊背挺直的站在了讲台上。
班里没有人能说郑老师讲的不好。
她的课,大家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。
只不过,小老太太的身体没有那么好。
有的时候讲着讲着就得坐下。
“来,看这个受力点。”
郑老师实在是累,喝了口水,指着明熹:“你来说。”
明熹也不客气,起身将这方面的知识解释详尽。
这是这堂课的一个新知识点,普通同学都不太明白。
可曾经用在新型机床里面过,对于明熹来说,并不算太难,所以说的一套一套的。
别人却都还不太理解。
有的想跟着做笔记的,却因为语速太快,根本跟不上。
郑老师眼神越发欣赏:“行,你上来把板书写了。”
从前在工厂的时候,也经常往支架黑板上写板书。
所以明熹的一手粉笔字很漂亮。
她一边写,郑老师一边道:“明熹同学的这个思路是完全正确的,你们有不理解的人,就将板书抄回去,好好看看。”
“如果还有不懂的,就来问明熹。”
听见这话,明熹手里的粉笔“吧嗒”一下,断了。
郑老师挑眉:“怎么,你不服气?”
“没”
明熹尴尬的又拿起一支粉笔,在旁边写,小声与郑老师道:“您不会是还记着,我考试上睡觉的仇呢吧?”
不然干啥这么整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