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
当与苏颜宁那比极地寒冰还要刺骨的眼神对视时。
于炀浑身猛地一颤,他心里清楚,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完了。
他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地上,眼泪和冷汗混杂着,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。
随后便开始结结巴巴地把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交代出来。
“颜宁姐,我发誓”
“我就只是给嘉树哥看了我们的结婚戒指,然后然后还给他看了婚礼当天的视频”
于炀的声音破碎不堪,“就这些真的就只有这些我真的没再做别的了”
苏颜宁冷冷地凝视着他,那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扶手上不紧不慢地轻轻敲击着。
就这点事儿,怎么可能把嘉树逼到绝境呢?
“看来,你是打定主意要嘴硬到底了。”
苏颜宁红唇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,“来人,把他带到‘绣娘’那儿去。”
“告诉绣娘,我要清清楚楚听到他每一根骨头断裂的声音。”
“但记住,在他断气之前,必须让他把实话一字不落地吐出来!”
绣娘,那可是苏家令人闻风丧胆的刑讯高手,她最拿手的,就是用绣花针一点一点挑断人的神经。
听说凡是经过她手的人,都能清晰无比地感受每一针带来的钻心痛苦,可就连昏厥,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
于炀瞬间像滩烂泥般瘫倒在地,裤裆处很快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。
他早就听闻过绣娘的恐怖手段,那些被送过去的人,最后都成了只会流口水的废人。
“颜宁!我真没撒谎啊!林嘉树是自己自杀的!”
“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保证离您远远的我发誓啊”
然而,他那凄惨的哭嚎,只换来苏颜宁冷漠地转身。
两名黑衣保镖像拖死狗一样,架起他就往地下室拖去,于炀那凄厉的惨叫声,在走廊里久久回荡
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黯淡熄灭,那扇冰冷沉重的金属门,缓缓滑开。
主刀医师拖着沉重的步伐,走在最前方,洁白的大褂上沾染着斑驳未干的血迹,宛如一幅抽象的血腥画作。
他的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每迈出一步,都仿佛双腿被灌了铅,艰难无比,恰似行走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。
“医生!”
苏颜宁像一颗出膛的子弹般冲了过去,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。
“嘉树他醒了吗?”
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,仿佛稍大一点就会将那脆弱的希望震碎,然而眼底却燃烧着近乎偏执的骇人之光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。
医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干涩地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苏苏总,”主刀医师的嗓音沙哑而干涩,仿佛许久未曾饮水,“我们在林先生体内检测到一种新型的神经毒素”
他偷偷地伸手抹了抹后颈上那一层细密的汗珠,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。
“这种毒素会致使人体进入一种假死状态,不过幸运的是”
“所以他还活着?”
苏颜宁像一头饥饿的猎豹,突然猛地抓住医生的衣领,那股强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医生的脖子生生勒断。
她的双眼死死盯着医生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你确定?”
“理论上来说是的。”
医生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,“低温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毒素的扩散但若是进行解冻的话”
他不经意间瞥见苏颜宁袖口沾染的斑斑血迹,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,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必须要有特制的解毒剂我们已经在紧急联系瑞士的顶尖研究所”
苏颜宁缓缓松开手,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病态的红晕,宛如盛开在暗夜中的妖异花朵。
她缓缓转身,轻柔地抚摸着手术推车上那具透着青灰色死寂的躯体,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抚摸世间最珍贵、最易碎的珍宝。
“没关系,不管多久,我都愿意等。”
她痴迷地俯下身,轻轻吻着林嘉树那已然冰冷的手指,眼神中满是陶醉与疯狂。
“我会建造世界上最好的冷冻舱不惜买下整个研究所”
没有人敢鼓起勇气告诉她残酷的真相——
那具尸体早在被送进手术室之前,就已经彻底僵硬,生命的气息消逝殆尽。
医生们彼此心照不宣地默默交换着眼神,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奈与恐惧。
他们只能默默祈祷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,能够多维持几日,在这疯狂的漩涡中,为他们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