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清寅看着她，那双黑金色的凤眸里，第一次，出现了除了“冷漠”之外的情绪。那是一种，混杂了“荒谬”、“头痛”和“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吵”的复杂情绪。
帝君的逻辑告诉他，应该立刻，让她闭嘴。
凡人的本能却告诉他，好像她说得都对。
就在气氛剑拔弩张，一触即发的瞬间。姚清寅却突然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威压，转过身，用一种公事公办的、冰冷的声音，对已经吓傻了的杨杰书说：“电影，继续拍。”
众人皆是一愣。
“什么？”杨杰书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，电影，继续拍。”姚清寅重复了一遍，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，“这是我身为演员的‘责任’。也是我对投资方，应尽的‘义务’。”
他转过头，最后，看了一眼冯香儿。那眼神，像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“我希望你，也能拿出‘专业’的态度。在戏结束之前，我们只是，同事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任何人，径直，走出了这片废墟。那背影，孤高，决绝，仿佛要将身后那段属于“姚清寅”的、充满了烟火气的过往，彻底斩断。
冯香儿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，握紧了拳头。
好啊。
同事，是吧？
不就是演戏吗？谁怕谁！
她倒要看看，是他这个“莫得感情”的帝君厉害，还是她这个“演技全靠本能”的猪妖，更胜一筹！
天庭，观星台。
司命星君看着水镜里这堪称“年度最佳情感伦理大戏”的一幕，满意地，端起了手中的茶杯。
很好。
第一步，已经完成了。
他要的，就是这个效果。他要让帝君，在绝对的理智和神格的束缚下，亲手，一点一点地，磨灭掉对那个女人的，所有感情。
他要让他，重新变回那个，高高在上，无情无欲的，北太帝君。
“帝君，”他轻声低语，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，“这出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